nbsp;“朱大将军要去打仗了,城门口围了不少人呢,我也想去凑凑热闹。”那男子笑着便往人群跑去了。
楚沉夏偏头看向刘衍道:“朱云要郴州,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好。”刘衍说着将马匹快速拴好,与楚沉夏一同挤过人群,上了城门。
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朱云的身影了,只有浩浩荡荡地一支军队,如蚂蚁般往远处蜿蜒行去。
“怎么?太子殿下也是来送行的?”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刘衍和楚沉夏齐齐回头去看,只见刘彧和陈咸正往这边走来,陈咸撞上他们二人巡视的目光,显得有些尴尬,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见刘衍不回话,刘彧也无心追问,站到他身旁,看着远处呵呵一笑道:“看看这磅礴的士气,朱将军的名号果然不是盖的,不过再厉害的将军恐怕都不及太子殿下的一半吧?”
城墙上十分安静,静的只听到风的声音却听不到刘衍的回答,陈咸怕刘彧尴尬,正要开口借口,却被刘彧抬手制止。
刘彧偏头看向刘衍,有些好笑道:“子顺,皇兄在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你是谁的皇兄?”刘衍恨恨回道,转头看刘彧脸上只有笑意没有怒意,脸色一黑,对楚沉夏道,“我们回去吧。”
刘彧目光紧盯楚沉夏,见他移步,开口道:“楚……沉夏?子顺不愿意和我说话,我能否和你谈谈?”
楚沉夏当即看向刘衍,见他只是顿住脚步等自己的回应,想了一想,还是对刘彧恭敬行礼道:“大皇子有什么话,洗耳恭听。”
“好,爽快。”刘彧笑着称快,示意楚沉夏跟上自己的脚步,到了城墙另一端头,才遥遥望着刘衍道,“这一回,很快就会生死见分晓了?你觉得东宫生的几率有多大。”
“你和东宫一半一半吧,不是生就是死。”楚沉夏的目光也始终放在远处。刘衍已经走到了陈咸身旁,看二人的动作似乎说的很激烈。
刘彧见他漫不经心,回答的也是含糊不清,顺着他的目光摇头道:“你以为这个世上有永远的敌人吗?朱家就是一株墙头草,又是一头嗅觉灵敏的狗,谁的势力强大,就愿意与谁为伍。”
“有的,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几个永远的敌人,比如你把皇上当做你的敌人,东宫把你当做敌人。”楚沉夏不想去深究他话中的意思,当下决绝道。
刘彧脸色一变,沉声道:“你就是到了目前的这种困境,还愿意帮着刘衍?你可别忘了,你的外祖父是晋朝人,他与我外祖父是生死之交。你总以为你的选择是对的,可对于你的家族来说,你却是真真切切地背叛了他们。”
不远处,刘衍忽然抬手给了陈咸一拳,楚沉夏急匆匆地便赶了过去,独留刘彧的话在空中被风生生吹散。
刘彧自嘲地笑了一声,目光中的阴森渐渐聚成一个点,可怖的很。
“殿下,怎么了?”
刘衍瞪了一眼嘴角有血迹的陈咸,没好气道:“我们走!”
见刘衍匆匆跑下城楼,楚沉夏连头都未回,径自跟了上去,直追上他的脚步才道:“对于这样的人,其实根本不值得殿下生气的。”
“沉夏,”刘衍忽然顿住脚步,猛地回转过身,险些和紧跟其后的楚沉夏撞上,痛声问道,“我难道真的就那么不如刘彧吗?今日见他,我总觉得他身上才有太子的模样,我哪里像个储君啊?”
楚沉夏摇了摇头,正色道:“殿下……我并不觉得,这步棋刘彧在赌,他没有任何把握,所以才显得这么咄咄逼人。他下的是死棋,不是东宫死就是他死。”
“可是从局势上看,我并没有什么占优势,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父皇虽待我如常,可到底还是免去了我每日的公文,也不许我上朝参政。就连朱云出征这样的大事,我竟是半点风声都未得到。”刘衍忧心忡忡地说道。
楚沉夏心中虽也有担忧,但还是尽力安慰道:“不走到最后一步,谁知道会怎么样?殿下不要妄自菲薄了,还是安心走好当前的每一步才是。”
刘衍有些泄气,但还是打起了精神走向了集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