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刑寺,陆执没告诉殿下吗?”
“之后呢?”他的声音冷得让人浑身一颤。
楚沉夏有些错愕地看向刘衍,见他面色黑沉,也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讪讪一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我问你之后去了哪里?”刘衍执着问道。
“之后我和左震找了一家寺庙,将他父亲的尸体火化了。”楚沉夏见他如此固执,只好老实回道。
“火化了?”刘衍吃惊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道,“父皇几个时辰前才下令陈止明彻查此事,还许他检验尸体。”
楚沉夏不明白他的吃惊从何而来,认真点头道:“是啊,殿下说的没错啊,所以要将尸体赶紧火化,免得遭受陈止明的毒手。”
刘衍闻言又慢慢地坐了下去,转开话题道:“你不问问我今日在父皇面前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吗?”
“殿下不说我怎么知道?”楚沉夏道。
“杨尹也在那里,他说他前几天夜里总是看到有人影在父皇的寝殿或者是御医院晃荡,他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昨夜……”刘衍说到这里一顿,两只眼转来转去巡视楚沉夏的反应。
楚沉夏见他看着自己,下意识问道:“直到昨夜怎么了?”
刘衍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直起身子继续道:“直到昨夜,他跟着一闪而过的人影到了太医院附近的假山后,竟然在那里找到我的一件衣袍。”
“殿下的衣袍?那皇上怎么说?”楚沉夏拧眉问道。
“父皇自然是不信,更何况我昨夜人在东宫,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宫?必定是有人想要诬陷我。”刘衍说着起身走到楚沉夏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怎么会无端端出现这样一个人呢?”
“殿下问我,我又该问谁?”楚沉夏目光一闪,机灵回道。
刘衍点了点头,笑道:“你可以问若渝啊,你不知道若渝一定知道。”
楚沉夏心口猛地一抖,错愕地看向刘衍,见他眼中竟是满满寒光,当下有些不知所措道:“殿……殿下……”
“你不必多说了,若渝已经告诉我了。”刘衍背过身去,冷声道。
楚沉夏皱了皱眉,心中暗想,就算若渝再机智,这女人的话到底不该轻信的,抬头道:“殿下……其实我这么做,只是希望皇上能打消对殿下的疑虑,高娴妃娘娘如今昏迷不醒,形势对殿下来说十分不利啊。”
“所以你就和若渝串通骗我?”刘衍愤愤转身看着他。
楚沉夏深深呼吸了一回,才对上他的目光解释道:“杨尹那样的人,迟早成为刘彧的牺牲品,倒不如物尽其用,也能……”
“住嘴!”刘衍喝声道,他见楚沉夏惊愕的神情,顿时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但还是忍不住道,“他卑鄙,我就要跟着卑鄙吗?他杀人,我也要跟着杀人吗?我以为你明白的,我和刘彧是不一样的。你这么做,当心你自己变成第二个刘彧,掉进罪恶的深渊里爬也爬不出来。”
楚沉夏喉结滚动了一回,到底还是没说出话来,刘衍的反应他早就料到了,而自己也只能以沉默来应对。
两人沉默了一阵后,还是刘衍先开口问起了他昨日发生的事,楚沉夏也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陈述了一遍当日的事情。
从中殿出来后,楚沉夏正好撞上了若渝,示意她到一边,这才质问道:“你怎么不守诺言,竟然将那些事告诉了殿下。”
“什么事?”若渝诧异地看着楚沉夏,就是这三个字,忽然让楚沉夏浑身一颤,睁大了眼问道,“你没说啊?!”
若渝实在觉得莫名其妙,苦笑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说没说?”
“殿下方才问我杨尹的事,他还说,你已经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了,我那时竟然就信了他,没想到被他摆了一道。”楚沉夏说这话时,神色十分无奈,还有些不甘心。
若渝听完,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原来精明善于算计的楚沉夏也会有被殿下算计的一日,实在是让人舒心!舒心的很啊!”
楚沉夏闻言,着实无奈地扶额道:“我真是老马失蹄,实在是太大意了,殿下这回倒是学精了,也算是孺子可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