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就在这个时候,楚沉夏冷冰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就是我做的。”
“啪!”地一声,裴叔东狠狠拍了一回桌面,激动地起身指着他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方才那顿打没有白打!”
裴方明显然要比他冷静的多了,伸手将他拉住,示意他坐下道:“这里是东宫,你注意点,别在太子殿下面前失了礼节。”
“沉夏,当真是你吗?”刘衍还是不肯相信,偏头去问他。
在刘衍和刘正声灼热的目光中,楚沉夏轻松耸肩道:“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们就会信了吗?”
“信啊,我自然是信你的。”刘衍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却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裴家父子的身上,于是又转了头过去道,“沉夏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是不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的,叔东你冷静点,有事慢慢说。”
裴叔东愤愤地偏过头道:“他刚才自己都说了,还有什么冤枉不冤枉的?再说了,放眼整个建康,除了他楚沉夏能做出这事来,还有第二个人吗?”
这五个人中,只有刘正声不知道裴尘东和楚沉夏之间的过节,当即诧异道:“为什么整个建康只有先生会做出这种事?裴副将可不能将这顶帽子扣死了在了先生头上啊。”
他这话一出,裴叔东如吃瘪,说不出半个字来,毕竟他弟弟害死楚沉夏弟弟在先。
裴方明轻咳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恨尘东,可是你大可以一剑杀了他,为何要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一定要看着他形同废人,之后发癫,你才解恨吗?”
刘正声听得一头雾水,正诧异中,忽听楚沉夏扬起了极高的音调,忿忿道:“你们裴家的人是人肉长的,我楚家的就不是了吗?沉毓当时才几岁?却被裴尘东逼得自刎!他人虽死了,却留下了一世污名,我还要让他还我弟弟的清白,我怎么允许裴尘东有半点意外?我要是想要折磨他,又何必等到现在?”
裴家父子听了之后,竟也觉得他说的很在理,可同时也诧异道:“如果不是你,那又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楚沉夏冷笑了一声,看了他们两眼道,“不过……那人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不索性将他削成人棍?那样才解心头只恨啊。”
“你!”裴叔东怒目圆睁,说着又要起身。
裴方明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按下,看了楚沉夏足足半刻,才从喉口发出沉重的声音道:“你想要你弟弟的案子大白是不是?”
“当然。”楚沉夏也正色看他。
“如果……我让裴尘东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不可放他一条生路?”裴方明踌躇了一下,还是咬牙说道。
刘衍一听,心口一惊,裴方明这么说不就是在挑战楚沉夏的极限吗?抬眼看去,果然见楚沉夏沉着一张脸道:“呵……裴将军倒是心疼自己的儿子,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运气可以活着走出牢狱了。”
“你不肯放过他?即使我让他去自首,你也不肯放过他?”裴方明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见他牢牢盯着自己的目光,却不说话,心里的气忽然泄了下来,道,“既然如此,那对不住了,我不能让尘东去自首,你弟弟的冤案永远也不能大白。”
这话一出,最吃惊的倒不是楚沉夏,而是裴叔东,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
他们裴家,是武将出生,不懂什么城府,也不屑于去勾心斗角。他将他的父亲视为英雄,一言一行都以父亲为荣,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他心中的大英雄,也会说出这么自私的话来。
裴方明察觉到自己儿子异样的目光,忙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又听他抖着声音叫了自己一声“父亲”,这才遏制不住情绪,激动道:“叔东!等你有了孩子你就会明白,不管一个多了不起的人在遇到孩子生死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变得和我一样自私。”
裴叔东不知说些什么好,眼神顿时黯了下去,根本不敢去看楚沉夏,楚沉夏忽然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我不动他。”
其余四人目光齐刷刷一脸,似乎十分诧异方才听到的话,可是看他的神色又不像是开玩笑。
不等裴家父子缓过劲来,楚沉夏又开口提醒道:“不过,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可千万再来找我了,毕竟想要动他的人,不止我一个。”
“到底是谁?”裴叔东拧眉想了一阵,忽然想起一个人,忙道,“是你外公黎浮吗?”
“不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