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被发现吧?”王铨鸣音调着急道,见他摇了摇头,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看来……他们二人是见不到明日的阳光了。”
禅蜀忙垂首行礼道:“是,属下知道了。”
王铨鸣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东西抛到一旁的火盆中,未过一会,便烧成了灰烬。
翌日,禅蜀比王铨鸣意料的晚回来了两个时辰,对他来说,禅蜀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为信任的人。
如果禅蜀出了事,担心他出卖自己是没必要的,可是这样一个得力的手下逝去,却是十分可惜的。
若渝见自己的父亲在山庄门口徘徊了许多时间,忍不住上前问道:“父亲在等禅蜀吗?”
因心中有鬼,王铨鸣十分激动地回道:“你怎么知道的?”
若渝被他这反应一惊,瞬间明白了些什么,语气寒森道:“我看今日师兄早早地就出了山庄,父亲不是在这里等师兄又是在等谁?”
“哦……是这样啊。”王铨鸣有些尴尬地看了女儿一眼,目光又忍不住看向远处。
“父亲……”若渝轻声唤道,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道,“师兄这次的行为很危险吧?能让父亲这样焦急,想必是去做大事了吧。”
王铨鸣见她刻意加重最后几个字,又知道自己的女儿绝顶聪明,也不想骗她,当即转开话题道:“是啊,我自己在这里等就好,你去陪不凡练武吧,那个孩子筋骨奇特,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趁着他年幼不懂事,你悉心栽培一番,将来等他长大了,你就知道能派上用场了。”
“我教不凡不是为了利用他,父亲说出这样的话,要是让不凡听到了,该有多难过,父亲别以为不凡是小孩,尚且年幼不懂事。我还是孩童的时候,就能清楚地意识到父亲的言语,甚至能察觉到事态的严重,父亲以为小时候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吗?其实孩子才是最可怕的人,因为你们轻视忽视他们,却不知道实际上他们什么都知道。”
若渝一口气不停歇地说出这话,令王铨鸣十分意外,尤其是她的后半段话,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王铨鸣沉默了一会,忽然抖着嗓子试问道:“你都知道了?”
“是,我一直都知道。”若渝的声音越发冷,冷到了王铨鸣的心中。
王铨鸣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他很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因为她都知道,也能猜想到事情的起因和结果,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这辈子,从心底里觉得对不起的人也就那么一个,偏偏这人还是若渝的师父。
师父,他最对不起的,就是只能用若渝的师父来称呼,却不能说是若渝的母亲。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禅蜀急急往这边跑来,若渝和王铨鸣听到动静,同时抬头望去,见他脚步有些踉跄,衣袍上的黑色又深深浅浅,便知道他是受了伤。
王铨鸣忙抢步上前,扶过他往山庄里走去,一面又急不可耐地问道:“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事情不顺利吗?”
“盟主不用担心……我……我杀了……”禅蜀眼皮重地几乎抬不起来,说话也断断续续地,只来得及说了一半,整个人就往前栽去。
听到“杀”这个字,王铨鸣忍不住看向若渝,聪颖的她只要一查今日哪里死了人,便会猜到些什么,不过还好,若渝似乎没有听见,还怔忡地站在原地。
等王铨鸣扶着禅蜀走远了,若渝这才缓缓转过身去,她又不聋,怎么可能听不见?
心中思虑万千,到底是忍不住的,她利索地牵过一旁的马,直往东宫奔去。
她在去东宫的必经路上,撞见了刘衍和楚沉夏,刘衍十分意外,惊奇道:“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我来找半容,殿下这是要去干什么?”若渝轻飘飘一句就解释了过去,还不忘打听刘衍的行踪。
刘衍没有犹豫,脱口便道:“有人闯进司刑寺杀了两个犯人,我和沉夏去看看。”
“哦……是什么人?”若渝问出这话,见楚沉夏投来视线,忙追了一句道,“我不曾听说近来建康抓了什么要紧的犯人,值得有人来灭口。”
“你自然不会听说,这是昨晚才抓到的,今日便死了,实在是可惜。”刘衍轻叹了一声。
若渝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两个犯人是犯了什么事?”
楚沉夏见刘衍还要开口回答,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吧,去的迟了,保不齐陈止明已经将现场处理了,我们只能扑一个空了。”
刘衍偏头看向若渝,见她点头,也微微颔首,甩起缰绳往前奔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