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王铨鸣的姑娘对刘衍是真喜欢,而且她对他父亲的所为是一点也不知道,如果王铨鸣觉得抱着东宫这颗树,也能保持自己的权势不退,那他……”巧的是,卫术铭与刘彧想到了一块,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顿了顿,卫术铭又道:“我现在想来,真是细思极恐,王铨鸣毕竟没有复国执念,只不过是与我们达成了共识,将来复国之后,保留他的势力。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依附他们在江湖上的势力,如果他早就起了倒戈之意,那简直是人为刀斧我为鱼肉啊。”
刘彧被他说的心中一阵不安,起身直窗前,深深呼了口气,又闭眼道:“你回去之后,要多加注意王氏,尤其小心他们在江湖上的眼线,不要被发现了,免得……”
“我明白,天色不早了,未免引人怀疑,我这就回去了。”卫术铭说着也离席而起,正要往外走,又听刘彧道,“你想见的故人,在百步之外的谭水楼。”
卫术铭被他说中心事,白着一张脸便转身而去了。
还未进入谭水楼,卫术铭就见到了种在路两边的极乐鸟和牡丹花,极乐鸟与牡丹花隔路相望,乍看之下倒是一副美景,可当卫术铭触碰到腰间的玉佩时,便觉得眼前的景色实在是太过凄凉。
隔路相望,这是……这是永不相见的意思吗?
阁楼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卫术铭忙抬头去看,只来得及见到一素色长袍的女子背过身进了房间,随即是门重重地一关。
那一瞬间,仿佛一道雷劈在了他的心口,经久不息,卫术铭想抬脚往前走,却似有千斤重,抬也抬不得,只好缓缓后退离去。
就在同一时间,刘正声踏着欣喜若狂得脚步进了东宫,直冲到楚沉夏的院子里,仍然掩不住一脸的喜意,笑嘻嘻道:“先生,我来了。”
楚沉夏瞧见他这模样,着实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刘大人这是怎么了,快,里面请。”
刘正声未语先笑,哈哈两声过后才神秘兮兮地说道:“先生猜我今日挖掘了什么大秘密。”
“既然是秘密,那我自然猜不到了。”楚沉夏微微摇头道。
“先生猜一猜吧,或许就猜到了呢?”
楚沉夏有些错愕地看了他一眼,今日的他也太过反常了,不过见他的兴致难得这般好,也就顺着他的话问道:“我猜猜?与无头案有关?与卫术铭有关?”
“先生果然聪明过人,”刘正声不再卖关子,到了此刻却仍然不掩喜意道,“我今日见他匆匆离府,我设下的眼线怕被他发现,也就没有继续跟踪。”
楚沉夏不住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刘正声又笑道:“我趁他不在府中,就命眼线潜入他的房内探查,结果还真给我探出了点东西来。”
“什么?”
楚沉夏原本以为他的线人不过是看到了什么罢了,没成想刘正声说着说着就伸手向袖口中探去,在楚沉夏吃惊的目光中拿出了一张有些褶皱、泛黄的纸。
楚沉夏眼中的光当即沉了下去,他倒以为刘正声疯了,趁卫术铭不在家中顺来了什么东西,却原来是一张普通的有些年月的纸。
刘正声注意到他有些失落的神色,低笑了一声,道:“先生可别小看了这纸,待我演示给先生看。”
刘正声说着将纸铺在了桌子上,又拿过茶杯,将水一点一点洒在纸上,纸上的字当即显现了出来。
不过因为有些年月,所以有些字看不大清楚,看上去都不像是一个字,大致上推断,是一个人写给另一个人的信。
楚沉夏凑过去看了一会,只分辨出右上角的其中一个字是后,当即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封信应该是写给什么后的。”
“是了,这左下角的署名中仿佛有一个字是斫,我大胆推测,这个承来自勤王刘期成的字,斫勤。”刘正声紧紧盯着楚沉夏的脸,眼中早已没有笑意,而是正色道,“我怀疑这是一封勤王写给皇后的信。”
“勤王写给皇后的信,怎么会在卫术铭的房中?”楚沉夏有些不理解,但转念一想,却又寒从心起,难不成当年勤王与皇后来往的信件,都是出自卫术铭之手?
刘正声目光悠悠地越过楚沉夏,看着他身后的花瓶道:“也许是他疏忽了,在他废弃久堆尘埃的书中竟然夹有了几张这样的旧纸。当年他一定是用特殊的笔墨来模仿勤王和皇后的笔迹,这种笔墨经过岁月就会消失,只会留下一阵淡香,但是只要碰到茶水,又会重新显现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