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渝紧咬下唇没有说话,半容正打算除去她肩口的衣衫,轻咳了一声,见楚沉夏没有半分避开的意思,忍不住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要替若渝处理伤口了,你出去。”
楚沉夏瞧了一眼马车外的人,到底还是坐到了他的身旁,口气幽幽道:“只怕殿下以后出门要小心了。”
刘衍轻哂一声,似乎对他的话并不上心,马车拐了一个弯,才忽然开口道:“想必你心里十分怨我吧,是我害你的名声变臭了,害你在众人眼里成了一个卑鄙小人。”
“我当然怨殿下。”楚沉夏干脆直接道,这让刘衍有些吃惊,他原以为按照楚沉夏的性格必定会客套虚伪几句,没想到如此干脆,可惜自己连应对的话都想好了,这时却被他塞得说不出话来。
楚沉夏瞟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怨殿下心智不够成熟,城府不够深,下手不够狠,害我做起事来十分辛苦。”
刘衍脸色一变,手中的缰绳一拉,竟将马车停了下来。车帘后马上传来一句紧张的疑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没事!”就在楚沉夏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马嘶声,伴着越发清脆响亮的马蹄声。楚沉夏和刘衍同时往后望去。
只见那个黑点越来越大,正是洪岩追赶上来了,再有一刻钟,便到东宫了,刘衍和楚沉夏对视了一眼。随即拼命挥打马鞭,催赶马往前奔去。
只来得及转了一个弯,那洪岩已经驰马到了二人身旁,手中的大刀侧过来一砍,一下子砍断了马车与马之间的缰绳。马受了惊,脱离马车后便往前跑去了,而马车剧烈一抖,便将众人撞飞了出去。
不等刘衍爬起来,那洪岩手中的刀又急急砍来,刘衍翻滚着避开。耳边尽是刀砍在地上的“铿锵”声,十分刺耳。
若渝奔至他身后,将他牵制住,这才得空让刘衍爬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配合地极其默契,但是对洪岩来说,这二人根本不算什么。
右腿横扫过后,大刀飞转,一下打掉了若渝手中的剑,紧接着手肘狠狠撞在若渝背部。将她撞飞了出去。
他这一撞,力量浑厚,不可小瞧,半容见若渝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忙要上去扶她,却被楚沉夏牢牢按住,随后将袖口对准了洪岩。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袖弩了,若非危急时刻,根本用不到,而他统共也只用过两次而已。这是第三次。
刘衍见他力量大的仿佛使不完,一下子便处在了下风,他一刀往自己头上砍来,若非他借着脚步轻盈避开了,这被砍去的可就不是几缕发丝那么简单了。
眼见他招式越发生猛,自己却无力抵抗,“嗖”地一声,一支细箭朝着洪岩而来,洪岩反手用刀将细箭劈断,朝楚沉夏投来愤懑的目光。
楚沉夏袖口一挥,又一支细箭飞来,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支细箭尾部带着一条细细的绳子,楚沉夏用手臂缠住细绳,牵制住他的右手,目光一紧,说道:“我曾经救过你一命,因此你让我三招如何?”
“你要和我打?”不光洪岩吃惊,刘衍也十分震惊,他现在不是腿破了一块皮,而是断了脚筋,无法行走啊!
楚沉夏十分认真地点头道:“是,我要和你打,无论生死,我都没有怨言,你答不答应?”
“好……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我就应了你。”洪岩反身准备朝他走来,刘衍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楚沉夏你真的疯了?!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洪岩回身挥掌,一掌便将刘衍打飞了出去,脚步一急,就要朝他走去,楚沉夏忙拉了拉手中的绳索,提醒道:“你先和我打了再说。”
刘衍捂着胸口,难受地说不出话,目光在四处一扫,发现没了半容的踪影,仔细地将四处看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半容的身影,心里既担心又诧异。
面前的二人却已经交上手了,刘衍忙定睛去看,只见楚沉夏手中的两根拐杖朝前点地,整个人便往前行去,以一根拐杖支撑身体,另一根便作为武器攻向了洪岩。
洪岩不闪不避,手中的大刀往拐杖上一砍,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撞击,竟不是木头砍断的声音,而是铁与铁相击的“当当”声。
他十分诧异地循声看去,拐杖外包着的布条已经散开,露出了银光,俨然是铁做的拐杖。楚沉夏嘴角微勾,原来昨日他见自己的拐杖被刘衍轻松劈开,便找来了两根实打实的铁棍作为拐杖。
说实话,这铁棍的分量着实不轻啊。
铁棍对大刀,倒也是个压制的武器,洪岩见他深藏不露,也不再刀下留情了,招式时而轻巧时而迅猛,想要以此耗尽他的体力。
可,这正是楚沉夏的目的,拖延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