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但走的时候还是有些恋恋不舍,频频回头相望。
徐之才驻足马车外,见到半容的身影在宫门口出现,忙笑着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包袱,细心问道:“还有什么忘记带的吗?”
半容忍不住笑道:“我不过是去短住几日为旭王治病,又不是常住,能带多少东西?再说了,皇宫里的东西恐怕要比东宫齐全吧?”
“是……来,上马车吧,小心。”徐之才也跟着笑了起来,拖着长长的音调将她送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跟着跳上了马车。
才刚坐下,半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旭王是生了什么病?连你都束手无策了?”
“这个病从他出生那天便有了,直到最近,头痛发作地越来越厉害了,大有不可控的形势,所以我想赶紧找到压制这种病的方法。”
徐之才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医书,递给半容道:“这本古书上记载了许多奇怪的治疗方法,看上去太过危险,我没有做过这种先例,因此想让你来看看。”
半容将他翻开的那页一扫而过,略微回想道:“破头颅之说,我在不少古书上都看过,但到底还是没有人做到的,就连师父都不敢用这种方法治病救人,他又是皇子,万一出了差池,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啊。”
将书合上递还给徐之才,半容沉思了许久才道:“如果旭王的病已经结积在体内,针药所不能及,确实只有刳割一法,不过这也是我的推测,一切都应该等我为他把脉之后才能知晓。”
徐之才凝目看着她,有些狐疑道:“难道爷爷没教你吗?我以为爷爷已经倾囊相授。”
“徐大哥,你说笑了,师父收我为关门弟子,只是应对家族的那些谣言罢了,你想我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凭什么学到徐氏家族精湛的医术,说到底,师父传授我的与你并无二异。”半容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道,“恐怕我的医术还没有徐大哥厉害呢,我真是惭愧,徒有医神弟子之名。”
徐之才听闻,心中略微有些动容,他知道半容说的这话是太过谦虚,她的医术他是从小看在眼里,羡慕在心中的,是他们几个同龄人中,进步最快,领悟最深的。
他一直以为那是爷爷偏心,收她为关门弟子,私下教她自己学不到的,所以她才会比自己和几个哥哥都聪慧上许多。现在想来,并不是,她是真的有天赋,也难怪爷爷会顶着家族的压力,执意要收她为徒。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颠簸的人昏昏欲睡,半容见他不再说话,正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徐之才忽然出声问道:“半容,你在太子殿下待的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半容虽记得楚沉夏所说,无须提防,可是听他说到太子二字,心脏还是忍不住漏跳了一拍,白着一张脸淡淡道:“还好,殿下对我十分好,东宫里的人也对我十分尊敬。”
“那就好……”徐之才舒了口气,眼睛一转,又问道,“我听说前些日子楚沉夏的双腿经脉皆断,这些日子就能拄着拐杖行走,你是如何医治的?”
见他问的是医者都好奇的问题,半容又放松下来,回答道:“我用的正是天下奇药,雪上一枝篙。”
“什么?!”徐之才颇为吃惊,瞠目结舌道,“那可是剧毒啊,万一中毒,后果不堪设想啊,毒会随着血液流到奇经八脉,到时候可是回天乏术啊,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他应该没中毒吧。”
“当时就中毒了。”半容苦笑道,迎上他因吃惊地快要掉下来的下巴,摇头叹道,“差一点就救不过来了,不过我见他醒过来之后,一切都很正常,就连腿也恢复神速,大抵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徐之才捕捉到她脸上隐藏的一丝担忧,问道:“既然没事了,你还担心什么?难道毒还没有全解?”
“我不知道,当时毒素是否已经随着血液游走体内,又或者这个毒素只是暂时被压制了,还没有发作,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随时都会倒下,永远不会醒来。”半容方才还平静的脸上登时闪现出无尽的哀伤和惧怕。
“半容,你喜欢他?”
半容闻言,心口猛地一跳,脸色微微加温,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垂眸道:“他那样的人,很难不让人喜欢吧?”
“半容,我猜爷爷肯定没有告诉你一件事。”徐之才忽然紧盯着她的脸,眼中闪出浓浓的阴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