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奎米告诉我,你出车祸了,你自己知道吗?”
“嗯。”向宣狂扫一眼好友,看见好友正在对他猛打手势,要他自己看着办。
但奎米的暗示慢了一步,冯顺心始终仔细观察向宣狂的身体状况,接着,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冰冷地问:“你其实没有生命危险,对不对?”
顿时,病房里的温存荡然无存。
“顺心”奎米想替好友说句话,却在看见冯顺心冷冷地看过来的眼神后,自动把话吞回去。
见状,向宣狂眼底快速掠过惊惶,嗓音低哑地恳求着“顺心,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还爱着你,我相信你也是。”
“我没”冯顺心想也不想,直觉便要否认。
他心痛地打断她的话,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的小脸“不用否认,你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说明一切。”
闻言,她倒抽了一口气。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说完,她又悄悄深吸口气,才有足够的能量再次开口。“我最痛恨别人欺骗我,你们这样做只是更让我反感!”
“嫂子,今天完全是我的主意。”奎米连忙解释道。
冯顺心静静看奎米一眼,当她再度把视线放回向宣狂身上时,已经恢复原本冰冷的模样“就算我们还彼此相爱又怎样?你根本不够在乎我。”
向宣狂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不敢相信居然会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指控。
“我不够在乎你?”他重复她的话。
当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失去她后,他便过起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她居然还说,他不够在乎她!
“至少我感觉不到你够在乎我,你让我觉得自己像颗棋子。”冯顺心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向宣狂的黑眸中迅速窜入惊恐的神情。
“但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她对他轻轻笑了一下,带着难言的痛苦,随即转身走出病房。
她的背影,让向宣狂全身布满了绝望的痛楚。
奎米原想追出去替好友解释,但辜芷亮快速看他一眼,摇摇头,用只有他才听得见的音量说了句“我会再跟你联络。”
接着,她便尾随冯顺心离开。
向宣狂双眼失焦地瞪着天花板,直到他听见父亲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
“很强悍的女人。”向宣狂缓缓闭上双眼,甚至没有看父亲一眼。
奎米打量这对父子一眼后,悄悄离开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
向宣狂怪自己,当初为什么忽略心底的声音跟直觉,没有直接驳斥父亲的看法,甚至还曾经想过干脆利用跟冯顺心交往来刺激父亲。
现在就算他后悔莫及,又能如何?
一切都是他自作孽,谁教他一开始时以那么轻率的态度接近她,让她心里从此有了疙瘩,再加上有心人从中挑拨,像她那样骄傲又有自我想法的女人,要获得她的原谅恐怕很难。
向父看着儿子变成今日这颓丧的模样,心底深深叹了口长气。
那日过后,他找人调查两人之间的互动,了解冯顺心并不如传言那般工于心计,直到那时候,他才有办法心乎气和的好好想一想她曾对他说过的话。
尽管不愿意,他还是必须承认,她的话的确宛如一记警钟,直接点出他们父子关系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知道你媳妇跟我说过什么吗?”向父缓缓开口。
他媳妇?谁啊?
老颈该不会又打算故技重施,胡乱塞一堆乱七八糟的女人给他吧?难道他没别的事情好做了吗?
向宣狂睁开双眼,以眼神直接告诉父亲,他心中认定的女人只有冯顺心一个。
“那天我告诉她,我准备为你安排相亲,她竟要我好好跟你沟通,了解你的想法后再安排。”向父笑望着儿子脸上吃惊的表情。“我虽老,但心可是雪亮的,也许我跟你母亲结婚是因为利益的关系,但一个女人是否真心为一个男人好,我多少还有点概念。”
就像他的第二段婚姻,他现在的妻子就是无奢无求的真心待他。谈及爱情,向父的眼神不自觉柔和许多。
案亲明显软化的态度,让向宣狂防备地挑高了眉。
“所以?”
“儿子,我全心支持你把她追回来,必要时,我可以全力协助你,不过,在你教我为你做东做西之前,我想先跟你谈个交易。”
向父心里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改变态度,是因为心里已经认定了冯顺心这个媳妇。
“交易?”
“顺心告诉我,你之所以想开餐厅另有原因,不单纯是为了气我。”向父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
“我做事没那么无聊。”向宣狂轻哼一声。
“看来顺心比我还了解你。”
“确实如此。”所以他什么事都乐于跟她分享,因为他知道她永远会懂。
但是,他并不明白她所谓的“不够在乎”究竟见鬼的是怎么回事。
他是真的不懂,如果不够在乎她,他现在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鬼德行!
“你把非开餐厅不可的原因告诉我,我就做你们之间的助力,而非阻力,如何?”向父态度自若地靠在椅背上。
“她绝对不是教你来跟我谈交易。”向宣狂好笑地扯动嘴角。
“没错,她要我跟你谈心,但是我比较擅长交易,毕竟这是我跟男人之间唯一的沟通模式。”向父也不否认。
“很好,我跟男人之间也没有什么谈心的天分。”向宣狂看着父亲,巧妙隐藏心底的讶异。“我答应。”
原来他们父子之间除了针锋相对跟互看不顺眼之外,其实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儿子啊。我一直认为,唯有遇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女人时,男人才可能成为真正的男人。”向父欣慰地点点头。
“原来我们也不是那么难以沟通,至少在这方面,我们的想法其实还满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