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向宣狂自暗处现身,唤了她一声。“顺心。”
原本正在与她闲聊的同事们识相的走开。这几个星期,对整间餐厅的员工而言,简直像是置身冰火五重天。
冯顺心的脸越冷,老板的火气就越大,连蒸蒸日上的业绩都抚平不了老板的焦躁和烦怒。
“老板,有事?”冯顺心神色一整,收起笑容冷静的应对,只有泛青的眼窝和略微消瘦的脸颊出卖了她,显示出这段日子其实她也不好过。
可是除了伤和痛,更多充塞于她心中的是不被他懂得的怒气。
向宣狂原本阴郁的表情又变得更加阴沉“没事就不能叫你?”
“你是老板。”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心却不禁犯疼。
“亏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他心里激荡着痛楚,眸中流转着悲伤。“你可以关心每一位同事,为什么就不能稍微关心我一点?”
他已无法确定,他们之间究竟是她太狠,还是他太过爱她。
冯顺心愣住,久久说不出话来,只能隐藏心中的凄凉,冷冷的看着他,直到她意识到他可能是吃醋时,才有办法开口道:“因为我不仅是你的员工,同时还是你的前女友,我必须避嫌。”
她最后那五个字,每一字都是一记猛烈的勾拳,揍得他当场沉下脸,死命咬牙瞪着她。
“顺心,我已经解释过,刚开始时拿你刺激我父亲,对我来说其实根本不具任何意义,那场赌约也是,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每逼近她一步,她便退后一步,最后,他再也受不了她欲与他拉开距离的举动,一时怒火攻心,也不管是否有员工在偷看,一掌强势地探向她身后,牢牢扣住她的腰,顺利制止她不断后退的步伐。
“你拿我当棋子气你父亲,就已经对我造成了伤害,你不在乎,不代表我不会受影响,你让我觉得我根本不被你珍惜!”
腰际传来他霸气的掌握,冯顺心尽量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唯有迎视他的双眸正在喷火。
“我道歉。”向宣狂望向她的黑眸,眼里透露出恳求。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说他有天会在公开场合向一个女人道歉,而且满脑子只装得下一件事--她的原谅,他绝对会大笑出来。
爱上一个女人,因而脱口说出蠢话是一回事,但为了女人抛开男性尊严,又是另外一回事,但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无聊的男性尊严,只希望她别轻易抹杀他们之间美好的感情。
“什什么?”冯顺心原本正暗中施力,企图不着痕迹的躲开他掌握,此时也不禁微愕,讶异这个骄傲如斯的男人竟在众人面前向她道歉。
“我说我道歉,并且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才肯让这件事过去。”他鲧毫不放松,大掌加重力道,让他们更贴近彼此。
“让这件事过去?”直觉他的想法和她所想的有些落差,冯顺心再问了句“你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希望我们回到和好的状态,所以道歉。”向宣狂虽战战兢兢,但仍坦然地道。
闻言,她感到悲哀,也生气地伸出手挡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我在意的不是你有没有跟我道歉,而是你根本永远不懂,当你那样做的时候,我心中到底是什么感受!”
而且这些举动背后统统指向一个结论,他永远都不会像她希望的那样,顾虑、尊重她的感受。
冯顺心可以预见,只要他们继续在一起,她迟早有天依然必须为了这样的事伤心落泪。
向宣狂无言地望着她,黑眸里满是心碎的悲痛。
他知道自己此刻无法说服她,因为他的确不懂她的感受,事实上,他怀疑世上是否有人可以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的感受。
这一次,他又吃下充满苦涩的败仗。
向宣狂松开手,深深注视她一眼后,颓丧地转身走出餐厅。
向宣狂始终不满意来应征接替冯顺心的人,当他意识到自己投注了太多私人感情时,便让餐厅经理接手面试的工作。
他颓丧地坐在员工休息室里,望着其中一个空荡荡的置物柜,他的心也随之变得空洞。
突地,他霍然站起身,快步走出餐厅,跳上跑车,发动引擎,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便将车速加到最快。
正当向宣狂全神贯注于追求速度上的放纵时,车与他正面相迎。
一辆从一旁打斜冲出来的机如果他们正面相撞,机车骑士恐怕非死即伤,他深知自己这辆跑车相当稳固,即使正前方有车迎面而来,也还有引擎挡在前面承受撞击。
几乎是立刻作出判断,向宣狂将方向盘猛然向左侧一转,避开以肉身包裹车体的饥车骑士。
然而他虽意识到机车骑士没事,自己却因为受到撞击而晕了过去。
等向宣狂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向父处理完手术以及住院的事后,等奎米一过来接手,便与属下前去美国开会。
“我的伤势怎样?”这是向宣狂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奎米立即靠向病床,脸上出现大大的笑容“头脑好像还满清楚的,应该没有脑震荡。”
“我的手”向宣狂试着坐起身,却发现他全身除了一阵痛麻之外,连动一下都很困难。
他吃痛地扯动嘴角,心里闪过的念头却是,肉体的痛果然没有心理上的伤来得厉害。
“别动,我只说你没有脑震荡,但你身上还是有其他的伤。”奎米笑咪咪地提醒,神情完全不紧张。
“说吧,我想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糟。”向宣狂放弃坐起身的念头,安分地躺在病床上。
“双手骨折,肋骨断了三根,胸口被破碎的挡风玻璃划出一条长达二十公分的伤口,最糟糕的是,帅气的脸上有轻微擦伤。”
奎米边摇头边叹气,说到最后一项时才露出担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