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冷眼看着心灰意冷的曹子骏如同烂泥一般佝偻着身体,在大家的指指点点之下,他的双眼麻木空洞,全然没有了上辈子的精气神。
前世是她沦落到猪圈中去,这次换成了曹子骏。
可陶晚并没有什么报复的快感,因为她是被陷害进去的,而曹子骏是自作自受。
不过能撕下他的虚伪,让全村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并且吃一吃上辈子自己吃过的苦,陶晚也就知足了。
王兰香和赵悦在离开的时候,还在讨论着。
“希望老乡们别因为曹子骏一个人把咱们都给恨上,哎,我是真的想呆在尹家庄,不想回家了。”
王兰香脸上写着“愁”字,陶晚问道:“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娘给我写了信来,说我哥要结婚,问我要钱。咱们还没算公分呢,我哪来的钱。”
王兰香家日子过得不好,陶晚和赵悦都知道。
即使她们的家庭条件都尚可,但是都守着朋友之间的界限,不会说拿出一笔钱支援王兰香的弟弟结婚。
那算什么事。
“你不寄钱,你哥就结不了婚了?”陶晚问道。
王兰香面露苦色:“谁知道呢,我爹娘肯定会再想办法的。我哥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他们不会让他吃亏。”
从王兰香的话中,陶晚可以窥测出她在家里是什么处境。
明明上头有个大哥在,还让她这么个小姑娘来乡下插队,可见他们家里重男轻女。
“你想留在尹家庄,肯定是能留下来的,兰香,你别担心因为曹子骏的事影响咱们整个知青集体的形象,你在扫盲班教书,大家不是挺尊重你的吗?”
陶晚也说不了别的,只能如此安慰。
赵悦笑道:“再说,咱们知青里头还有陶晚这样给咱长脸的人呢!老乡们都夸陶晚看工具看得好,教书也教得好,还说你做饭也香。”
陶晚被赵悦夸不好意思了,王兰香却被劝到心坎里,眉毛舒展了许多。
曹子骏的铺盖当即就被那户人家给扔了出来。
孙贵云看着沈衡脸上的一块青紫,后知后觉发现架已经打完了:“我们队离你这儿远呢,我刚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真的。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人了,大队长又罚你了?”
孙贵云凑到沈衡身边,他比沈衡矮一头,因此目光微微向上望着,神情很是关切。
“一起都罚了。”
“都被罚了?他杨大海今天转性子了?”孙贵云觉得稀奇,看向沈衡,更稀奇了,“不是,衡哥你笑什么啊?”
孙贵云发现沈衡脸上竟然挂着浅浅的笑。
“我哪笑了?”沈衡脸又绷了起来。
“你就是笑了!哎,就是这个嘴角。”孙贵云指着沈衡左边的嘴角十分确信。
“我没笑。”沈衡低头看着犁,伸脚将上面的泥块踩下去。
“你就笑了!”
“你是不是想挨打?”沈衡看着孙贵云挑眉。
“……行,你没笑。”
沈衡小时候拳头硬,整个山海湾的同龄人没有没被他揍过的。
但是沈衡出身的问题,在村里很常见的小男孩打架,往往都会变成阶级立场问题,他作为地主的后代,打人就是在压迫农民。
沈衡一打架,父亲就会被拉上台批斗,所以当他懂事之后j即使浑身是力气却也从来不打架了。
“到底怎么了,怎么跟谁打起来了?为的什么呀?”孙贵云知道沈衡一直在忍,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沈衡都忍不了,拄着锄头想了一阵,“他们打趣你昨天救那个知青了?”
沈衡依旧低头看着犁,没说话。
孙贵云和村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他被打之后不是孬种,不回家告诉爹娘。
孙贵云的父亲说,男人就要靠拳头认兄弟,沈衡拳头硬,孙贵云认他做大哥。
对于沈衡,虽然顾及自己的身份连累到孙贵云,对一些热情的举动总是避讳,但是沈衡心里也承认,孙贵云是他最好的兄弟。
“跟张栓。”
沈衡虽然没说为什么,但孙贵云对他的了解立刻知道他猜对了。
“为了这事儿有什么好打架的?你也知道张栓那人好事儿,过两天就忘了。你怎么还打人?”
孙贵云也没想到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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