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怀孕三个月,她天天害喜,吐得她肠子都要吐出来了,二爷只得丢下在“大月国’谈了一半的生意,匆勿带她回塞北去。”她一口气将书中内容说出。
“把二哥绑在床上七天,果然是二嫂会干的事”他听后笑着摇头。自个儿又多了个侄子,真是太好了!
秦有菊随手翻了翻那本大月国之悲情城市,明明瞧似悲剧,可经过二嫂一加上自己的故事后,这书大概要变成喜剧。
秋儿捂着嘴也笑个不停,小姐这爱吃醋的性子到哪儿都改不了,性格更是奔放到令二爷头痛吧,呵呵。
“秋儿,不用光看书揣摩他们的状况,今儿个二哥给我来信,说他在塞外的生意做得极为稳当,俨然已在当地站稳脚步,这才想扩张到大月国去,而二嫂肚子已经九个月大,过不久就要生了,只是二嫂一心想要个女娃,拚命替未出世的娃儿缝制女裳、绣花鞋,他挺
担心万一生出来又是个带把的,她会失望。”他笑着将早上才收到的信拿给她看。
她惊喜忙开始读信,可不知看到哪一段,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教信里其他事给逗笑了。“小姐本就喜爱女娃,对小主子嫌弃得不得了,说生男娃没用,将来不会向娘撒娇,还道儿子才是赔钱货,将来成了亲就跟娘子跑了,哪管两个老的死活,可她也
不想想,若老爷夫人还在,她还不是拉着二爷跑得远远的自己逍遥去,跟生男生女根本没关系”她眉飞色舞的嘻笑说。
瞧着她的模样,他微微一笑,每回有二哥他们的消息,她就特别开心,好像什么愁绪都没了。
他多希望这笑容能一直下去,永远不要消失。
“过阵子咱们上塞外一趟,探望二哥的新娃儿吧。”他提议。
秋儿惊喜不已。“您说真的?”她是真的想死小姐与小主子了,很想见到他们呢!
“当然是真的,等咱们大婚完就去。”
提到大婚,她笑容立刻敛去不少。“婚后还有公主,新婚燕尔,您恐怕不方便抛下她吧。”
再过一个月便是迎娶公主之日,秦府虽然已经够富丽堂皇,但顾及皇家体面,仍是大批采购许多公主嫁过来所需的物品,连菊院都重新修盖过,变得更加新颖与奢华。
而她尽管同日进门,但当然不能与公主争锋,只能由后门进府,然后悄悄回到自己屋里躲着,直到宾客离去才能点灯,朝菊院的方向拜三拜,算是完婚了。
她曾幻想过自己出嫁的样子,穿看大红嫁衣与新郎喜气洋洋的拜堂,并接受大伙的祝贺,可如今这景况,她比任何人家的新娘都不如,只因对方是个尊贵公主,她只能默默退至角落,当个无声的人。
见到她神色黯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他心中一痛。“是我委屈你了。”他心疼的说,他从没想过让她嫁得如此委屈,原想有机会可以补偿她,可世事难料,他没了将来,这补偿再无法做到。
“没关系的,公主为大,我不争这个,而且您心给了我,公主得到的也只是地位与体面,真正赢了里子的人是我。”
“秋儿”他心头百般的痛,却无法喊一句,他心里何只有她,满满都只剩她,只盼她未来真能了解,别再怨他才好。
“我不委屈的,完婚后也会好好侍奉公主,咱们先别去塞外了,见小姐的事可以等等,但公主刚进门,我不想她觉得受您冷落,抛下她出远门。”
“公主的事你别担心,二哥那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在两个月内走一趟的。”
“为什么一定要在两个月内过去?”她有些讶异。
因为他命不久矣,有生之年他还想再见二哥一面,亲自将这丫头托付给二哥,念在他与二嫂的分上,二哥定会代他好好照顾她,这是他的打算。
“没什么,就想赶在来年春节之前,能够给二哥的新娃儿包个礼、给孩子们一包压岁戏”他说着忽然咳了起来。
秋儿紧张的倒了杯热茶让他喝下,可这一咳一发不可收抬,连茶水也喝不下,都快干呕了。
她不住心惊,近来他的身子每况愈下,莫不是未续命,所以身子骨逐渐虚弱?
若真是如此,她也得加紧脚步准备。
瞧他气色极差,今儿个这些帐他准是没体力再看。“这些帐耽误不得,还是让我来做吧,您先休息会。”她接手他的工作。
秦有菊尘在一旁瞧似休憩,其实一直在望着她,想把握剩余时间将她望个够,狠狠记在脑子里,她的娇颜他半丝也不想遗忘,将来地府的那碗孟婆汤会将今生的一切全部抹去,他盼望,至少别教他忘了她如水仙盛开般的笑颜。
“对了,二哥那信上有句话是二嫂带给你的,说你要的东西目前还没下落,你向二嫂讨了什么吗?。”他忽地想起这件事。
正在拨算盘核帐的秋儿,手指弹了一下,珠子拨错一个。“呃,没讨什么,就向她要些塞外才有的名产,可能是那名产销得太好,暂时没有了吧。”
“原来如此,不如等咱们到塞外亲自去找吧。”他笑着提议。
她没答话,假装专心打算盘,意思是暂时不想离开这里。
鲍主大婚之日,她穿着淡色素服,身上仅有的红,是捏在手中绣有鸳鸯交颈图腾的红巾。
秋儿独自静静坐在勾栏院的小屋里,桌上不可以有喜烛燃烧,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线,相较于菊院人声鼎沸的热闹光景,她这里简直是无处话凄凉。
她怔愣落泪,他是公主的咐马,得一起接受众人的祝贺,而这儿就只是她一个人的婚堂。
虽然以她的身分不该奢望能成为三爷的唯一,但她所寄望的幸福并不是与人共享丈夫,她不是不在乎他娶公主,不是不在乎让出他,而是没办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