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闫宝书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再次打量起眼前的人。
闫宝书的默声让顾军身后的兄弟们大为不快,纷纷嚷了起来,“问你话呢,你这同志是啥态度啊,咋地,瞧不起俺们啊?”
“就是就是,平时就听人说了,铁道东的人都牛逼哄哄的,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众人三言两语的说个没完,闫宝书实在是插不上嘴。
“都消停的。”顾军竖起右手,待众人安静下来以后他半趴在车把上,笑嘻嘻地说:“同志,你就实话实说,刚才和你走一起的是陆向北吧?”
闫宝书可不是这群人小年轻能够哄骗的,假友好的面孔可不是某个人的专利,再加上他和陆向北认识也有一阵子了,就没见陆向北带他认识过眼前的这群人,闫宝书由此推断,这群人是来者不善。
“啊……不是啊。”闫宝书傻里傻气地笑着,“那是我哥,姓闫,不叫什么向北的。”
顾军眯缝着眼睛,“同志,撒谎可是不对的。”
闫宝书笑道:“我又不认识你,为啥要骗你吗。”
“军儿,这小子不老实啊,那就别跟他废话了,我看不如就……”
闫宝书莫名的紧张,这些人该不会找不到陆向北要拿自己开刀吧?事实证明,闫宝书想多了,不说顾军有没有要整他的意思,就是镇守在学校门口的红卫兵也不是吃干饭的。
“哎哎哎,你们几个是干嘛的?”两个红卫兵打扮的学生走了过来,左右看了两眼说:“咋地,欺负人欺负到学校门口了?”
顾军依旧笑嘻嘻的,“同志,你们误会了,我就是路过问一下路。”
为首的红卫兵不信,转过头看着闫宝书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闫宝书应声点头,无比真诚的说:“嗯,他们问我西河沟咋走。”
“那你告诉他怎么走了吗?”
闫宝书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告诉了。”
“那还不进去上课。”
闫宝书抓住了挎包带,看都没看顾军一眼直接朝学校大门跑了过去。
顾军坐在自行车上看着人跑远,随后问了一句身后的人,“西河沟是啥地方啊?”
身后几个人面面相觑,而后议论了好半天才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我好像听人说过,西河沟那嘎达好像是……”那人声音越来越小,“黑市。”
顾军一惊,“我操,那小子害咱们,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家庭问题慢慢解决,为了能够一环扣一环,外忧内患结合的恰到好处,我也是绞尽脑汁了。
今天引出了一个新人物,顾军,咳咳,这个应该算男二?
我今天仔细把我这个文总体想了一遍,看官们别急着让主角发家致富或者有什么动作,要知道,我这个文只给主角了一个重生设定,金手指还是要在日后慢慢才能体现出来的。
73年以前没办法做生意,而且个人觉着,这个年代的文还是注重生活细节要好(纯属个人理解),我会尽可能的把生活气息写到最后,如果有差还请看官们多多包涵。
第二十八章
顾军万万没想到他会被人摆了一道,西河沟是啥地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碍于身后的兄弟们的存在,他只能装傻充愣,待有人说出西河沟这嘎达是干啥的,他才敢做出惊讶的举动,带着众人从十三中门口溜之大吉。
正如顾军担忧的那样,在他们一群人骑车逃跑之后,刚刚还在门口的两个红卫兵立刻就消失在人潮当中,而后的不久,西河沟那片儿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你追我赶抱头鼠窜,听说当天就抓了不少人进去。
闫宝书进了班级,坐在位置上的时候他还在寻思刚才询问陆向北的这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人给他的印象非常之深刻,总体看下来两个字足够形容他了,那就是“埋汰”,浑身上下的衣服就没一处是干净的,再加上他嬉皮笑脸的德行,横看竖看都不像个好人,由此来看,人的第一印象是至关重要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啊?”巩小海跑过来趴在闫宝书的书桌上傻笑,“想大姑娘呢?”
闫宝书回过神,微笑道:“拿我当你呢。”
“嘿嘿嘿。”巩小海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再有几天就放假了,到时候你打算干吗啊?”
闫宝书想了想,“应该是帮家里干活吧。”
“这眼瞅着要过年了,是得准备准备了。”巩小海坐直了身体,一边搓手一边说:“就过年还能吃到点好吃的,听说生产队已经开始准备年猪肉了,不过我家人口少,分不到多少。”巩小海叹了口气,紧接着朝闫宝书挑眉贱笑:“宝书,你家今年还杀年猪不?”
“杀年猪?”闫宝书不知巩小海这话从何来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巩小海情急的啧了一声,“你忘了啊,去年你姥姥姥爷让你舅从村里带来了一头猪,杀完了你还给我送了一小盆呢……”巩小海砸吧着嘴,回味着当时感觉说:“真香啊。”
闫宝书的脑海中对于这样芝麻绿豆的小事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在巩小海描述完去年过年时的场景之后,他也只能笑一笑算是做出配合了,“我也不知道我舅还来不来,如果来了,我一定记着呢。”
巩小海笑嘻嘻地说:“我这人不贪,就是回味一下,倒是粘豆包,婶子要是包了能给我几个吃不?”
闫宝书看着他,“你家不包吗?”
巩小海长叹一声,“包啊,咋能不包啊,关键是我妈包的那玩应忒难吃了,而且每次都还要包不少,上顿吃下顿吃,我见了都粘豆包我都害怕啊,你说这哪里是过年哈。”
闫宝书被逗笑了,“行,到时候我给留点。”
“真的啊,那我可真得谢谢你了。”
“客气。”
巩小海和闫宝书聊的热火朝天,班级里下一秒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巩小海急忙朝门口瞥了一眼,“哎不说了,老师来了。”
第一节正课是数学课,前来授课的男老师看上去很是斯文,尽管身上的衣服仍旧脱离不了黄蓝基调,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十分得体,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闫宝书认识的老师不多,恰巧这位数学老师就在他了解的范围之内。听说这位数学老师以前是在高中教俄语的,69年的时候因为中苏友谊彻底决裂,不得不中途改行教起了数学。“原来”的闫宝书就是东北人,高中毕业之后母亲一心想让他报考外国语大学学习俄语,待毕业之后好到俄罗斯经商,无奈的是闫宝书志不在此,最终也没能听从母亲的安排。尽管如此,闫宝书在母亲的影响下,听读俄语的水平还是有的。于是一个想法渐渐地在闫宝书的脑海中散开,再过几年凯撒就要在东北慢慢流行起来,他是不是可以……
对于未来的想法闫宝书想了整整一天,最后一节正课结束时,闫宝书正在收拾东西,也不知巩小海为什么会从外面跑了进来,“你啥时候跑外头去了?”
巩小海笑道:“大喇叭一响我就窜出去了,你猜我看到啥了。”
“啥啊?”闫宝书合上挎包,看着他说。
“我刚出去凑了个热闹,说是春节前夕厂矿要举办文艺大汇演,咱们学校也可以报送节目。”
闫宝书不明所以,“和咱啥关系啊?”
“啊……”巩小海挠了挠头,“是没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