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过头,他又觉赵祺的话不中听。
不由挺挺腰杆道,“我怎么就是像个金主了,我原主本就是金主,赵家父子一不种地二不经商,可都是靠他姥姥,也就是我这个七舅接济养活。”
这些话赵祺听几个帮忙料理丧事的村民说起过。
虽不是指他,但他代入感太强,感觉自己就像条靠别人养活的蛀虫。
莫名理亏,他遂岔开了话题,“对了,你刚才准备说什么?”
呵,说什么,这会想起来了。
何钰抱着膀子往窗框上一靠,道,“我们中午把最后那点面粉包了馄饨,我是想问问赵总您,我们今晚吃什么?”
吃什么?
这真是个难题。
赵祺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要为下一餐吃什么而发愁。
那日车祸,他和他的助理、兼死党、兼同学的何钰一起穿越过来,恰逢他原主父亲在地震中不幸殒命,连句遗言都未留下就断了气。
这家里有没有存款,日用零钱都放在哪儿,也没人告诉他。
任他和何钰把屋里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一个铜板。
最后还是将他原主的两箱冬衣被褥悄悄拿去当掉,换了二两银子将原主父亲下葬,剩下的半贯钱买了些米面。
吃了这几日终于弹尽粮绝。
可要知道,在现代他是咨询公司高管,吃饭要么是和客户一起,要么是公司餐厅,最不济还有何钰帮他点外卖。
现在呢,一朝穿越他成了饭都吃不上的穷小子。
好在穿越前他虽家境优渥,但十六岁便离家独立,生活简单,没那些骄奢的习性,要不然他会度日如年。
唉!
“那疯女人不是赶过来一只鸡吗,把它炖了,我们今晚就吃它。”赵祺两指缓缓轻搓着眉心,闭目对何钰道。
但何钰觉得这事欠妥。
“这不好吧,隔壁兄弟俩把那只鸡当命一样,要发现被我们吃了,不得找我们赔啊,我们拿什么赔给他们。”
嘿嘿!
赵祺眼里闪过一抹贼光,“不等他们发现,明天天亮我们就走,留下这屋子赔给他们。”
“我们不在这等我原主家里来人接了?”何钰诧异。
前两天他们商量好了,何钰出门久不回去,赵祺姥姥肯定会派人来接自己亲儿子,他们只用在这里苦捱着等就是。
现在却说要走,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等了,我们到这里的都城东州城去,留个信在这里,让来接你的人到东州城去找我们。”
一听是这个原因,何钰有些紧张的心放下了。
他明白,像赵祺这样的富三代在乡下最多只能待七天,新鲜感一过他就度日如年。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他想提前走没错,可盘缠从哪来,人生地不熟,借也没处借,总不能去偷去抢吧。
“你有银子吗?”何钰明知故问。
“没有。”赵祺答着,从衣襟里扯出一个花生大小的玉葫芦,“但我有它。”
玉葫芦取用上等水滴翡翠雕刻而成,温润细腻,撇开雕工不说,单看成色就价值不菲。
前几天办丧事赵祺就想把挂在脖子上的玉葫芦当掉,但犹豫着没当。
可现在没办法,吃饭都成问题了,他得离开这里寻条活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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