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
无论如何,是该有个人将所有的来龙去脉为他讲解清楚。
柳知白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
“来人,去将贺占良请来。”
站在门口的侍从听令,朝着大人们的方向鞠躬行礼后,按照老爷的吩咐转身出门。
截至此时,柳知白的临时书房中,只剩下纪岩和连汝林二人。
连汝林跟纪岩是什么关系,柳知白已经完全知晓。这两人深受陛下信任,且都行事清白。
既然如此,柳知白说话也不再有何避讳。他继续了在大门口时没问出口的话题:“自老朽从长安抱病辞官,与纪将军许久未见。不知纪将军近来可还好?”
纪岩闻言目光微微闪动。
他双手放于椅子两侧,坐姿就如同他这个人,从来都是端端正正,无所隐晦。
脊背挺直,纪岩抬眼看向柳知白。
“确实是许久未见。我过得同以前也无甚区别。不过我观柳大人,倒是身体已然康健许多了。大门口一见,当真是差点没认出来。”
柳知白哈哈一笑,他知道纪岩的性子,这话绝对是实话无疑。
柳知白拂须轻叹道:“离朝多年,未曾想还能与将军相见。老朽的身体这几年确实是比在长安时好了许多。不过终究是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
过了片刻,柳知白又笑道:“瞧我,好不容易纪将军来一趟家里,合该带着将军去四处走走看看。也好让将军设身处地观赏江南道的烟雨风光。可这下倒好,事出紧急,倒是不便带将军游山玩水了。”
纪岩:“来时路上,虽然赶路匆忙,但偶有停顿时,也看到了许多江南美景。大人不必如此感叹,我来无锡虽是谨遵陛下之命,但也算是不枉此行,来过了这江南水乡。”
......
纪岩是驻守长安的大将军。没有震动朝野的大事,一般是不能擅自离开长安的。
此次事关重大,且事态紧急。才有了他带队前来的情况。
不过此次返回长安,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江南.....
没人说是什么原因,气氛忽地有些沉默。
就算他们是故人相见,心中倍感亲切。但远离朝堂,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适合他们坐在一起闲谈的。
眼看屋中又是一片安静,坐在一旁的连汝林也连带着陷入沉默。
处于缓和气氛的需要,连汝林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话题,希望能让他们三人间沉闷的空气重新流动。
“对了!大舅哥!进柳府前有一爬墙少年,您可还记得?”
纪岩:“......”
就算是他,也察觉到这话题转的如此僵硬。
不过......行吧。
纪岩:“自然记得。我也正想问过柳大人。”
“我看这少年身手相当不凡。刚开始还以为是柳家子弟。可听他自己介绍,却是大人的徒弟。”
“听汝林所说,昨夜还是这少年以一人之力拿下了那些刺客。不知柳大人在哪里收到武功如此了得的徒弟。”
“据我所知,柳大人的弟子,是个已经考中进士的青年人。我在长安时曾听柳如云提起过。”
“但看这少年武功极好,想必定是要走武举的路子,那绝不可能是如云所提及的青年了。何况年龄也对不上。如此说来,这孩子确实是让我有些好奇。”
......
柳知白听了他的话,就知道这又是一个误会林浪要参加武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