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在心里想,当然,我当然会成为很优秀的人,这一条路我走两遍难道还走不到人生的巅峰吗?这辈子我可是立志要当大明星的人。程暄晴咧嘴一笑:“当然!谢谢!你也加油!”
前世,没有人跟她说过“你一定能成为很优秀的人”这样的话,面对这样的夸奖,抑或是期许、祝福,不管是什么,程暄晴从来都不会有自信说出“当然”这两个字,她也不知道她此刻是哪里来的自信。
小学的期末考试程暄晴是轻松上阵,其实要说复习好了也并没有,不过程暄晴在心里告诉自己,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高考都过来了,小升初算什么?
虽然在校门外候考的时候程暄晴还是怂怂地拿着个小本子和周围其他小学生一样摇头晃脑地再背背要默写的古诗。
考试题目程暄晴做得还是比较顺手的,至少没有出现旁边那桌同学急得抓耳挠晒的情况。和上辈子一样,对于数学卷子上最后那道加分题程暄晴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做完,检查,铃响,交卷,回家,练琴。
答案出来之后程暄晴在练琴间隙吃苹果的时候对了一下答案,□□十分基本没问题。当然啦,记忆中小学考试低于九十分就算差生了。
程暄晴耸耸肩,才不去管那么多,面对父母的“考得怎么样”这种问题,程暄晴的回答与从前的无数次回答如出一辙——不知道。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不知道,拖一天是一天,好日子就多过一天。难道躲不过初五就不躲初三了吗?
毕业考试结束的当天晚上,程暄晴接到了黄秋怡的电话,通知她毕业典礼文娱表演的排练时间,彩排是在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此外还有各个节目小组自己的排练,程暄晴所在的古筝节目的排练安排在十七号。
这样一来,程暄晴的时间就又少了一些,必须在两周都不到的时间内把动作学得有模有样,跟上其他同学的节奏。程暄晴放下电话立马又拨给吴霞,协商了一下辅导时间。
从毕业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到十六号,程暄晴每天从早到晚地练琴,练得程爸程妈有些心忧,尤其是在听到女儿还要以这样的水平去参加毕业典礼的表演时更加心忧,并且暗自决定不去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互相推脱对方去参加。
没想到女儿见他们互相推脱倒是很懂事地说不去参加也没关系,知道他们工作忙,倒弄得他们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们打心眼里觉得现在不好意思一下也比到时候丢人强啊。另外,得赶紧找点别的事儿给女儿做,一天到晚地弹琴还得了,女儿最近性情大变,表现得最明显的就出在这个古筝身上。
而且啊,也不知道请的这个古筝老师和女儿在谋划些什么,程妈妈有几次路过琴房门口,觉得这个吴老师不像是在教女儿好好弹琴,倒像是在教某种速成的方法,让程妈妈想起古装剧里那种武功不好的人弄些花拳绣腿的功夫去迎战高人一样。
不过终归她也不懂行,只是自己瞎猜,觉得也可能是最近自己古装剧看太多走火入魔了,人家吴老师可是名师啊,怎么会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六月十七号一大早,程暄晴就来到了学校,其实程暄晴不太懂为什么一个几分钟的演奏能排练一天,合几遍不就行了吗?不过想想小学生连放学都得排个队整队半天才能走,也就不怎么在意排练一天的古筝了。
程暄晴抬头看看蓝蓝的天空,想起小学时写作文常用的“晴空万里,白云朵朵”,觉得今天会是不错的一天。
程暄晴来到教学楼旁边的一小栋建筑,这栋楼是学校的文体楼,虽说是“楼”却很矮,只有两层,里面有各个小教室,程暄晴径直走进一楼楼梯旁的教室。
程暄晴以为自己算来得早的,没想到大家都已经到位了,有的连指甲都缠好了。教室的后排角落里坐着一个老师,靠在那儿看报纸,大概是来督促她们练习的。
程暄晴到的时候只剩下一架古筝,很不幸,正好是那个老师前面离得最近的那台。程暄晴有些忐忑——这样弹不好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舞台上离得远谁都听不清她弹得到底怎么样,只要节奏跟上,滥竽充数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虽然在这方面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但如果注意听她弹出来的琴音,就会发现不对,毕竟十几天突击出来的和几年日复一日练出来的终究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不管了,要,从容不迫,稳得住,我就是六级,我自己考的我怕什么?
坐下来刚缠好指甲,就听身后那位老师清清嗓子:“大家先自己弹一遍,我听听,再给你们排位置,早弄完大家都好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