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回去的路上,张嘉保和张嘉铸还沉浸在幸福中,这两货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成为味精大亨了,天厨公司的调味品占据中国人的厨房了。
张嘉璈表现要稳重些,回去的路上,他拉住二哥张君劢问:“谈得怎么样?致公党会不会真像美国那样搞联邦制?”
“致公党一家独大,怎么会自缚手脚呢?他们打着联省自治旗号上台,却未必愿意看见出现强势的地方势力。”
张君劢摇了摇头,想起了什么,他又道,“司徒南这人倒是不简单,有些话发人深省。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回去后我再和你详说。”
张嘉璈坐在车里,沉默了一会,徐徐吐出:“管他什么政治体制,根本的还是一部关于美华的产业法!阻挠美华产业发展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的话斩钉截铁,张君劢听了心头一震,脸色一白,看着弟弟张嘉璈银行家的脸,这位宪法之父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味精生产并不复杂,设备、原料都可以从美华的相关企业订购。正如司徒南所料,天厨牌味精一经推出,国人就趋之若鹜。
比味精更普遍存在厨房的是,一种名叫加了碘的盐,洋人家里都爱吃,宣传广告上说能预防大脖子病。于是很多人都信了。
……
“没想到在上海也能买到这盐,专门加了碘,这用心很好。”一个声音赞道,似乎对此有些惊讶。
“经过美华实验室数据分析和研究,平均含量在40毫克/公斤,和美国在1924年推广的标准低一点点,主要是根据亚洲人的体型和饮食习惯。”回答的声音淡淡中有些公式化,隐隐还有些炫耀的得意。
“莺歌海那边的盐场过来的?子安说那边的盐场一眼看不到头,白花花的一片,说起来海南是我的故乡。有机会我想去看看。”声音里透出一丝向往。
“莺歌海的盐搭配文昌鸡。做盐焗鸡味道不错。”接话的声音多了些热情。看起来很喜欢某种食物。
传到她心里,她感觉多了些暖意,彼此间多了些融洽。
“这两年上海的变化看起来真大啊!我没想到,如果……也应该是这样建设的。”声音感慨之余夹带一丝复杂的情绪。
“江湾那边更热闹些。宝山、吴淞口那边新建了不少工厂,吸引了不少人往租界外跑。不过很多人依旧心有疑虑,租界里的人看外面,总隔着一层纱,背后有这样的想法不得而知。我倒是更欣赏热情参与建设其中的人,因为实干比评论更不容易。”
回答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多了些冷峻的味道,让她感到一丝压力。
这个男人——该如何评价他呢?
还是一桌龙虾宴,不过地点不在富丽堂皇的嘉道理花园。而是在法租界莫里哀路的一处僻静的小洋房里。
和司徒南面对面的是一个二十六七的少妇,白净圆润的脸,头发往后梳着,一丝不苟,一双美目看着司徒南。神情很是复杂。
司徒南同样也在打量眼前的女人,雍容、华贵又不失平和,她没有直接开口赞叹致公党政府和美华公司所做的努力,黛眉一闪而过蹙起,好像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司徒南有些遗憾,叹了叹气。
“二姐,你一路南下,我很敬佩你浸染西伯利亚的寒气的坚韧,也从你身上闻到淡淡的熊的味道,这种味道比太平洋扑面而来的海水的咸味更让人不喜。”
司徒南说完,眨了眨眼睛,脸上划过一丝讥笑。
“你!”宋q龄瞪了司徒南一眼,自己刚从俄国考察回来,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就胆敢讽刺自己。
“我看你也是条海狼!贪婪、凶残、阴险,和其他海兽狼狈为奸,野心勃勃。”宋q龄不客气道。
“这是对我最好的评价!”司徒南淡淡一笑,一点也不生气,好像云淡风轻的样子。
舔了舔嘴唇,语重心长道:“北极熊也罢,海狼也好,总会要伤人的。就拿我们脚下的这土地来说,大多数人生活在陆地上,北极熊威胁更大,尽管它现在有些虚弱,收起爪子,外面披了件看起来柔顺的皮毛,但别忘了它那肥硕的躯干还压着我们曾经的领地。哦,我忘记了,列宁已经死了,死了好久了!”
宋q龄不说话,看司徒南的眼神隐隐冒出一丝火,她气愤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见这个阴险虚伪的家伙。
只是家里人和他纠葛太多了。而自己这些年,不也被隐隐排斥在外么?
她正要说些什么,窗外就传来汽车声,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声音欢快地进来了。
“二姐,你可回来了,我可想你了。”宋子良快步过来拥抱宋q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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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四章了,接着——赶车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