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骄傲,似乎已经不把东北当成对手,不然不会大方地把武器生产线卖给东北。“我那可怜的东北父老乡亲啊,我们要卖多少矿产大豆才能从南方佬手里换回这些机器呢!”结束和小嘉道理的谈话,张学良心里叹道。他驱车离开租界,来到上海华界,才悄然发现,原来租界外面的华界变了个样,宽阔的公里大道,混凝土大楼伫立在两旁,街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人群,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没想到上海华界的繁荣不比租界里面差。”张学良看着外面的大街,对车里的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道。“嗯,这里的确没有租界里面乱七八糟的外国国旗,街上的中国警察比租界的那些印度、安南巡捕精神多了。就连上海的帮派分子现在也不敢嚣张了,哈哈!”卢筱嘉笑道,说起上海的帮派分子时,一脸轻蔑。这世道变得真快,四五年前他还是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公子,那时谁不对他恭恭敬敬?父亲卢永祥下野后,卢筱嘉的地位大不如从前,不过他依旧是上海市政府的朋友,投资实业赚起钱来毫不手软。“哦?我记得上海的青帮都是地头蛇,他们也服了?”张学良诧异道,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心里不由得想起当初卢筱嘉和青帮头目黄金荣争风吃醋,闹出来的一段往事,倒是让卢筱嘉这位和自己齐名的民国公子哥丢尽了脸。不过黄金荣也落得个好,据说被人干掉了!说不准就是卢筱嘉的手笔。“现在斧头帮最牛!不过他们比较自律,这几年越来越少参与黄赌毒生意,倒是承包工程,搞航运,混得不错。听说,他们还有自己的船队和保安公司,每年都派了不少人到南洋开拓。”卢筱嘉有些羡慕道。“开拓?都干了些什么?”张学良对这个词有些陌生,听起来像是北方农民闯关东。“开矿、开垦农场、修路什么的。南华那里的土地肥沃,价格便宜。很欢迎国内的农民过去。”说到这里。卢筱嘉压低声音。脸色严肃,“据说他们在那边经常和土人打架,不过黄浦江码头的那些苦哈哈一船一船地跑南洋,很少回来的,估计他们不会吃亏,吃亏的反而是土人。嘿嘿,那些保安公司的人手里拿着都这真家伙,不比我老子以前的部队差。”“有此事?”张学良有些动容。来了兴趣,他曾经去过南华,不过对那里的土著没什么印象。如今听卢筱嘉这样一说,心里觉得此事不太简单。“怎么没有?从前的上海流氓人渣一箩筐,现在不是被清理一空,送到劳改修铁路,就是送到南华去祸害土人了。听说在那里你可以买下大片便宜的土地,前提是你得把土人赶走。我正打算和一些朋友去南华看看,毕竟我也带过兵嘛!”卢筱嘉说到这里,干笑一声。虽然比起眼前的张少帅。他有些落魄,不过日子还是过得比较潇洒的。更难得的是。张学良并未因此看轻他,这让卢筱嘉觉得张少帅是个性情中人,是个不错的朋友。张学良暗暗叹气,原本他打算通过卢筱嘉拉拢卢永祥的旧部,毕竟大家都是北洋一脉。在1924年那会,他和卢筱嘉、孙科三个民国公子哥还策划过“反直联盟”,结果吴佩孚倒是失败了,东北军也入关了,不过卢永祥却下台了,获益最大的还是致公党。如今孙科和孙文的旧部一样,积极投向武汉,而卢筱嘉呢?似乎很享受目前的商人身份,当然,这也跟他保持和上海市政府的良好关系分不开。如果想让他冒险反对武汉,怕是不可能了。“对了,这次我到上海,就想吸引上海的商人到东北投资,你对上海熟悉,还需借你一臂之力。”张学良直接道,一点也客气。东北的发展不必南方快,也同样不俗,比国内其他地方强多了。“没问题。”卢筱嘉爽快道,这几年他成熟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骄纵的公子哥了,在商场上的确认识不少朋友,向上海商界推介投资东北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了,后天市政府正好有个酒会,据说有个南华官员到上海招商引资,邀请江浙一带的富商到南华投资。你若是肯屈尊的话,也可以去跟那些商人唠叨唠叨,就算上海的要员,也不敢不给你张少帅的面子啊!”卢筱嘉笑道。张学良点点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往返于太平洋上的中美贸易日益繁荣,在南华粮行主导下,江浙生丝业采用现代技术,重新焕发生气。走入南浔缫丝厂,司徒南看到数千工人活跃在生产线上,看起来热火朝天的样子。缫丝时需要80度热水把蚕茧膨松,缫丝车间里面热腾腾的环境可不好受,不过司徒南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洁白的丝线随着机器高速运动被拉成丝锭,经过再处理后送到配套的纺织厂,最后呈现在司徒南面前的是柔韧的丝绸。类似规模的工厂在南浔地区至少十多家,工业产值达5亿,算是比较客观的数字。毕竟中国的生丝行业已经衰落多年了。“我们这边的工厂大量采用机器生产,生产效率比上海的日本丝厂高出20%,质量也不比他们差。这两年我们在南浔签了2万户农户,向他们提供技术资金,他们愿意把丝卖给我们,现在看来还不够这个工厂消化呢。我正考虑是和当地的丝商合作,改造他们的旧厂,这样比较容易扩大规模。”柳承敏向司徒南展示新鲜出炉的丝绸,一边解说自己的计划。“很好。龙头公司加农户的模式是可行的,要利用南华粮行的优势资源把江浙一带的生丝业做大做强。南华粮行建立示范工厂,设立行业规范,把丝农、丝商组织起来,做产业组织者。”司徒南鼓励道,轻轻地抚摸着丝绸,心里有些感慨。生丝是出口创汇大户,可惜中国生丝在国际上缺乏竞争力,国际生丝市场被日本垄断,他们赚走了巨额利润,以此来补贴重工业建设。“在生丝行业我们落后日本人太多了。你手里有农业银行,应该能做到不少事情的。”司徒南又补充了一句,表示对江浙丝业的看重。听司徒南不轻不重地撩拨,柳承敏自然不服气,道:“日本人日子过得太滋润了,焉能让他们继续专美?得让他们看看,中国才是丝绸之国!”“你还真不能不服,日本的生丝业已经走在前面了,美国进口生丝九成以上都是从日本进口的。江浙的丝业要想赶上来,千万别忘了在农业种植方面下功夫。”司徒南谈道。他不会种田,对养蚕也不懂,但他知道他原来的那个世界,日本的丝业还是世界最先进的。“嗯。我会注意的。”柳承敏心悦诚服地点点头,心道:有必要成立丝业研究院,组织国内的农业专家研究蚕养殖技术才行。离开缫丝厂的时候,司徒南很高兴,柳承敏不仅送他一些珍贵的丝绸,还有几双真丝制成的丝袜!在尼龙出现以前,丝袜绝对是昂贵的,用真丝制成的丝袜成本极高,只有那些富豪人家才得以享用它。不得不说,司徒南某方面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离开南浔,坐上南浔铁路,沿着新落成的浙赣铁路,司徒南还考察杭州、九江等地,深入了解江浙一代的工商业发展。总体来看,让人满意。“又到上海,不知道会不会遇见那个家伙呢?想必,他从南华会来,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吧?”火车上,司徒南丢开散着墨香的报纸,呢喃道。(未完待续……)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