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外面闹哄哄的,没影响到你学习吧?”司徒南微笑地看着刘文一。
刘文一是威廉基金会理事长刘小漩的弟弟、李仁桥的小舅子,不过对家里的生意不感兴趣,去年离开威廉大学到了德国,原因是柏林大学的物理系比威廉大学要好。
刘文一的研究课题正好是原子物理,天分还算可以,在司徒南的眼里,可能是未来南华核工业的领军人物,所以司徒南特意来看看这个家伙。
刘文一有些腼腆,微笑道:“挺好的。这里的教授很厉害,让我大开眼界,就好像走进一个神奇的世界一样。不仅认识了很多天才,还见过爱因斯坦先生呢!”
说起学校,他有些兴奋,看起来很享受这里的一切。
“我和朋友还经常通信,交流彼此的心得,他们有的已经拜入居里夫人门下,学习很多现金的知识。”
刘文一道。
除了他,威廉基金会还资助几名优秀的华人学生到欧洲进修物理,他们都是从美国旧金山振华中学挑选出来的,从威廉大学毕业后又被送到欧洲留学,都是未来南华需要的尖端人才。
过几年,南华的大学、实验室等科研单位建成后,这些人估计也学有所成了。对于这些种子,无论是南华教育部还是司徒南暗中把持的威廉基金会都是重点关注,小心培养的。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尽管去找南华驻德大使馆或者美华公司在这里的办事处。”司徒南鼓励道。
“好的。”刘文一点点头。他的偶像是姐夫李仁桥,发誓要成为一名杰出的科学家。如果也能得到诺贝尔奖就更好了。
“好好加油吧!南华未来还得靠你们呢!学到本事后,回来我给你提供最好的研究条件!如果,你能找到相关的人才就更好了。”司徒南承诺道。
“真的?”刘文一激动地看着司徒南。
“当然!”司徒南笑着点点头。刘文一跟他姐夫李仁桥一个样,典型的科技工作者,人很单纯,只痴迷于自己的研究,和这些人相处非常直接爽快,不必劳心劳力。
“那太好了,我要告诉我的同学们!”刘文一握着拳头道。
在洛杉矶的时候,他曾经到比华利山庄的威廉庄园做客,所以也认识司徒南。知道这个随和的大哥哥主宰着几家大公司,绝对有实力为自己的实验提供充足的经费。
“你的组员?”司徒南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柏林大学除了我,还有一些华人学子。他们也对这方面研究很感兴趣。我和几位在法国英国的同学商量后,成立了一个学习小组,定期聚会,共同探讨交流学到的知识,共同进步。我们都准备干出一番成绩,让外国人看看,我们也是行的。”
刘文一介绍道。他的话引起了司徒南的兴趣。看着一脸兴奋的刘文一别有深意,刘文一能把华人知识分子聚集起来,真是太好了,虽然当事人还不自知其中的影响,只是志同道合的联系起来。
“你平时没少拿自己的钱搞这些吧?”司徒南笑道。刘家在南华也算叫得出名号的家族,刘文一手里也算宽裕,不然要把其他华人学子聚集在一起,可不容易。
“嗯。”刘文一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看了司徒南一眼,没想到被对方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给我说说,这旅欧的华人青年的情况。”司徒南鼓励道。不放过任何一个网络人才的机会。特别是能出国留学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可造之材,放过了就可惜了。
“他们很多都是从祖国来的,旅法勤工俭学互助小组为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像我这样的还算比较幸运,衣食无忧,可以安心上学,而其他同学就要辛苦一点,有时要去工作养活自己,然后抽出时间到学校进修。
旅欧的华人青年人数估计有上千人吧!分布在法国、德国、比利时、荷兰等国。德国的生活费用比较低廉,最近不少学生都从法国赶到德,我的组员有几个就是从法国过来的。”
刘文一介绍道。
司徒南联想到:旅欧的华人学子正在度过峥嵘的青春。估计跟前几年,经历过巴黎和会一战华工也有关系。
新文化运动后,民主科学深入人心,越来越多的知识青年留学外国,寻找救国救亡的方法,而世界中心欧洲自然成为他们的首选。
南华招收了几万人华工。获益匪浅,现在也是收获这些学子的时候了。司徒南暗暗打定主意。
“我想,应该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们一样安心读书,学习先进知识吧?”司徒南笑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刘文一点点头,深有感触道,“这几各月来他们天天在吵,有些人主张学习苏联,经常在集会中宣传革命口号,他们定期展开学习班,听说还有苏联来的老师教导他们。
也有些不少人持反对意见,好像是亲近国民党或者致公党的,甚至是无政府主义者,反正一碰头,就没少争吵。
还有另外一些,就是像我这样最政治不关心的人。我参加过一次集会,觉得没意思,后来就联络了一些专心学习科学知识的同学,彼此联络,交流学习所得。大家都希望学有所成,学有所用。现在基本上就这几个圈子,好像各自走各自的路。”
“这很正常,人以群分,就像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一样,都是社会需要的。所谓好坏,有时候只是立场不同而产生的偏见而已。”司徒南笑道。
通过刘文一的话,他大致了解旅欧的学子的基本情况。
“对了,他们是如何评价南华的?”司徒南饶有兴趣道。
刘文一想了一下,有道:“各有偏颇,大部分人对南华挺有兴趣的,最近南华在德国招工,不少同学跑去应聘,去了南华工作了。”
“你的意见呢?”司徒南笑问道。
“我很简单。我希望能为南华工业建设出份力,毕竟我家在那里。我相熟的同学他们也有过去南华的意愿,南华的工业建设让他们很受鼓舞,他们希望能发挥所学。
当然,也有人认为南华是外国,不是他们的根,他们要把自己奉献给祖国,所以更多地偏向去广州或者上海。”
刘文一道。
“很好!年轻人就是要有这股精神,无论选择怎样的路,只要有益于国家民族,都是值得鼓励的。”司徒南赞道。
样子有些老气横秋,不过考虑道他的地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从刘文一身上,司徒南感受到这些新青年的赤子之心,有理想,朝气蓬勃,跟百年后,因为种种原因出洋留学的青年不大一样,精神上会更纯粹一些。
“南华和德国有大量的合作项目,非常需要像有知识的华人青年,你能把他们组织起来,这很好。
希望你引导更多的同学加入进来,学以致用,将来无论是留在南华还是回到祖国,经过历练后,都是拔尖的人才。我回头跟美华基金会说说,让他们给你们提供帮助,无论是求学还是就业,都让你们有所依靠。”
司徒南又笑道,分明是教唆刘文一为南华拉拢人才。
现在南华教育部没有余力进行这项工作,所以只能落入了跟威廉资金会功能相似的美华基金会身上了。
刘文一很高兴,搞技术研究是需要大量资金,有了美华基金会的资助,他们能帮助更多的志同道合的同学,也可以进行相关的技术研究。
兴高采烈的刘文一还不知道,司徒南有意锻炼他的组织才能,不仅要求他掌握充足的知识,还要求他掌握大量技术人才。
随后,司徒南派人调查旅欧华人学生的情况,基本上跟刘文一说的差不多。
司徒南在柏林大学逗留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不过却见到了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人。
在某个周末的下午,在柏林大学的某个阳光淡淡的咖啡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