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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沉浮处,天宫内,富丽堂皇的金色宫殿充斥着里里外外的冷清。连动物的影子都少见,纵观整座天宫,仅有一个人影,便是主殿内的男子。
他位于主位,身子侧卧,手撑着下颚,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远远望着,便像是一幕色彩强烈的水墨画。
月白衫,发冠玉,墨色带,简单单调的色彩与金碧辉煌的天宫格格不入。然而这样的他坐在了主位。又奇异地没有一丝不和谐,男子微阖眼,似在休息,棱角分明的轮廓与完美的侧颜,令人忍不住地屏息凝视。
闭着眼的他,比起平时的冷漠,更让人忍不住地想亲近,想触碰。
凤芷也这样做了……
只是她的手刚接触到近前,一股强力猛地席卷向她,将她狠狠地摔飞在殿中,哇地吐出了血。可她迅速爬起,额抵地,颤声喊道:“师父饶命!”
男子没有睁开眼,他仿佛没有听到凤芷的声音。而在他肩头,一条火红色的蛟龙缓缓地爬上,淡淡地扫了眼凤芷,眼神仿佛看着个死人。
凤芷伏着背,瑟瑟发抖。“是徒儿迷了心窍,下次不敢再犯了,求师父饶命!”
“你出去。”男子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冷得像冰。
凤芷一步步跪行离开。
出了殿外,夜色沉浮,凤芷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长气,她差点就没命了……暗骂自己的鬼迷心窍,神色也有些黯然,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殿外最近才植下的一株精灵树,树身被铁链牢牢穿透锁定,原先绿光盈盈的叶子也变得有些黯淡,然而它的生命力仍不断地送入树下的冰棺。
望着结界护着的冰棺的凤芷眼神复杂。
这具冰棺,师父从不让她靠近,只要是冰棺的结界范围,三米外她都得绕着走,而走近更是不可能,她曾经试过一次,越过了雷池,只是多迈出了一步,那一刻便成了她自出生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若不是及时退出,也许她就死了。
想到这,凤芷有些难过。她没见过师父对哪个女子这样特殊过。想师父从来都不会让她跟师姐接近他一米内,天界严家以前也会送上些女人来,可是他连正眼没看过便杀了,之后严家未避免触怒他才作罢。
她还一直以为师父不喜女子,曾心碎不已。
可自从那具冰棺取回天宫后,师父就变了。
除了养伤,他每天必定前来陪同这棺中的女子说话,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谈的竟是些人间的趣事,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师父,声音温柔,眼底更是盛满了对眼前人的专注。
可凤芷也看到,他偶尔还会望着冰棺内的女子出神,茫然的、落寞的、还有绝望、愤怒、恨意……很多复杂的情绪,更多的是难过,让远远看着的凤芷都心疼不已,可是她从不是能安慰他的那个人啊……
凤芷心底隐泛酸涩。
“凤儿……”
他就连喊着她的名字,都是温柔的。
“咔嚓!”
忽地一声异响,凤芷骤变了脸色,只见冰棺四周结界正在破碎,从妖界引来的庞大生命之力,正在中断!
“师父!”
没等她喊出声,主殿内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再现身,已是站在了冰棺前,随着他身体透出的力量,结界破碎的趋势终于减缓,他望着棺中的人儿,见她无恙,眼才慢慢地落向了下界。
睁开的眼中,是一片嗜血的杀意。
凤芷心头砰砰紧跳,有人在破坏七煞天鬼阵!
……
百花城,曹家,原主跟安颜收到叶希的消息时,就准备出发去寻她,可他们没想到安小磊忽然出了事,曹祥赶来寻人。他们不得不在城内耽误了两天。待安小磊恢复后就要赶路,曹祥夫妇愧疚得不行,连连说要送到城门。
“凤儿姑娘!姑娘!”
曹氏喊了几声,凤儿才回过神。“婶婶,怎么了吗?”
“老头子在外面等着,我们说好要一起去送叶姑娘跟安大夫到城门啊。你忘了吗?”这事之前就说好了的。不过见着凤儿的脸色,曹氏不由担忧地问:“姑娘,你不舒服吗?那你就别去了。”
她的脸色白的吓人,自从在河边救回这姑娘后,她时不时便会昏睡几天,难不成又要发病了吗?曹氏担忧地问:“姑娘,要不让安大夫给你看看。”
“不用。”凤儿轻摇臻首。“一点小毛病,我去歇一歇便好。”
“好好,那姑娘你别去了,在屋内歇着。”在这女子面前,曹氏总觉得拘谨,虽然她也很好亲近,说话也温柔,可曹氏就是放松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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