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由于今天上午百里村送过来一批鸡蛋,足足五百多个,徐小可饭后就没像往常一样下地,而是留在家里和徐阿奶一起清洗鸡蛋。
有些鸡蛋送来的时候蛋壳上粘有鸡屎和鸡毛,每收购一批就要清理一批。
过两次清水洗干净,再用抹布擦干,在草棚通风后再搬进屋里保存。
大家不用担心用水洗后的鸡蛋不能长久保存,徐家每日用蛋至少两百个以上,这批鸡蛋两三天功夫就能变成卤蛋卖掉。
如今百里村和青山村一起给徐家供应鸡蛋,随着生意的扩大,徐小可再考虑要不要再去找个村合作,比如李家庄。
反正以后每天李松明家每日都会来进货,顺便带一些过来也方便。
或者干脆自家以后建一个养鸡场,反正村尾后山很宽敞,适合培养跑地鸡,只是大型养鸡场容易滋生细菌,容易引起鸡瘟,而这个问题在现代也需要随时小心,更别提落后不止一点半点的古代了。
祖孙俩处理完鸡蛋,徐小可照例就要去地里帮忙,却被徐阿奶拦在家里。
“可可,我跟大树说了,你下午在家跟我学针线,不用去地里。”
“哈?”
徐小可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啥时候决定的事?难道不需要经过本人的同意?
“阿、阿奶,爹说……沙、沙地草多,今天可能清理不完,要不我还是去帮他?”
徐小可结结巴巴找理由,心里千百个不愿意留在家。
“瞎说,大树中午说了,那块地好清理,今天下午早点回家还要去山上砍柴。”
徐阿奶白她一眼,这段时间自家孙女变化真大,一张嘴不论真的假的张口就来。
心里有些忧虑,可可脑袋瓜子确实灵光,可是性格跟贤良淑德半点不搭边,如今年龄小自家自然没人说,要是以后说了婆家咋办。
徐阿奶想到这试探着问:“可可,你不喜欢做针线?”
早上见她落荒而逃之后才反应过来,可可就是听说要教她针线才冲门出去,可农家妇女,哪能逃得了针线这一关?
比如周氏,她虽然厨艺不好,起码照顾一家吃喝没问题,一身针线功夫谈不上好或坏,但是日常缝补做衣也没问题。
农家女子下不了厨房,拿不了针线,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徐小可见阿奶一脸严肃,明白避无可避,索性大方承认。
“是,阿奶。”
“不喜欢多少也要学一点,最起码的裁衣缝补必须要学会。”
不喜欢就不喜欢,徐阿奶并没有希望可可能练出一手出色的女红,只要以后不被外人说闲话就行。
“不、不是,阿奶,”徐小可窘迫之极,满脸羞愧,“也不是说不喜欢,主要是学不会呀!”
说到最后声音跟蚊子大小一样,不努力听都不一定能听得见。
“啥?”这下该徐阿奶震惊了,“学不会?你向谁学的?不是,你什么时候学过针线了?”
可可小时候反应慢,她和周氏都想着再长大些学,怎么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人教她女红。
徐小可小声道:“前段时间在二娘家试了试。”
说多了都是泪啊,还以为换了一具身体就能改掉戳手指的毛病,兴冲冲去找二娘学技巧,结果左手五个手指头都扎成了马蜂窝。
“二娘?”徐阿奶恍然大悟,“难道是你不愿意洗碗的那几天?我就说,你那几天哪里怪怪的,人也懒了,还以为家里赚钱后人变娇气了。”
徐小可黑线。
娇气?
哪有她这样娇气的人?
每天煮饭、下地、收拾屋子,该做的一件都没有落下,阿奶居然产生这样的错觉!
“可可,那几天你手指头疼吧?”阿奶突然幸灾乐祸道。
徐小可惊悚,你还是我亲阿奶吗?
嫡亲的孙女手受伤,你不关心就算了,竟然还冷嘲热讽?
徐小可哪里不知道,徐阿奶完全是补偿型心理,“我受过的苦,别人也受心里就开心一些。”
徐阿奶思绪回到年少时,那时她也是不爱针线,她娘天天拿根大木棒守着她,从穿针引线、缝补纳鞋,到最后裁布做衣,她哪根手指头不曾血淋淋过。
想到这,她双眼发闪地看向徐小可,“可可你放心,有阿奶在,保证你一个月学会,三个月出师!你等着,我去取针线,咱们祖孙俩太阳底下去。”
徐小可突然心里一抖,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看阿奶的神情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救命!我想逃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