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体是她亲手埋在克钦山山顶的,她死后甚至没有机会回来。
秦慈看着认真种花的萧城暮,无声地流着眼泪,心脏很疼,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这里漫山遍野的彩色小花不是小野花,都是萧城暮种的。
他使用这样的方式在想念自己母亲。
萧城暮背对着秦慈,心里暗暗地对妈妈说:
【妈,你认识她妈?我想把她带回我们家,成为一家人。你觉得怎么样?
她只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但是我……很喜欢她。】
萧城暮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害怕现在一回头看到秦慈一张平静的脸。
只是种花,能用多久呢?
秦慈看着萧城暮手上的动作要停了,连忙用衣服胡乱地擦了擦泪水,转过身背对着这棵树。
“我妈妈在我十几岁的时候离开的,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快成年了,她说先有国家,才能有小家,于是在我某一天放学的时候,被舅舅告知,我妈妈出任务去了。”
萧城暮有些哽咽地说着,拍了拍双手上面的土站起来沉声说着,
“去了南方边境。”
秦慈没有说话,收敛着情绪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萧城暮。
“你是从南边来的对吧?”
萧城暮看着秦慈红红的眼眶,他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简历上面写了,刚刚当警察的时候,在边境派出所。”
秦慈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迎着萧城暮的目光说着,她知道萧城暮不相信,可是保密条例里面的很多事情,她于情于理都不能说出口。
“是吗?那说不定,你们还曾经擦肩而过。”
萧城暮错开了目光,脸上笑的有些苦涩,转头看着灿烂绽开的小花说着,
“我妈说,信仰这个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就是能给人巨大的力量。让更年轻的血液,前赴后继,就像天上的星星,掉落一颗,还会升起无数颗新的。”
秦慈微微低下头,这句话曾经她也听秦阿妈说过。
“秦慈,我们都会是其中之一,对吧?”
萧城暮低声问着,似乎在向秦慈确认,也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地和自己确认。
“过去是,现在是,到死都是。”
秦慈松开了紧紧咬着的牙关,往日里平静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着。
“好。”
萧城暮转头看着秦慈坚定的眼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