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一句,我外公是不是因为你们给逼死的?”
陈昊和萧然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流淌着酸涩、悲悯,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将他们历来优雅冷静的心都揉成了碎渣。
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应她。
不是他们不愿意说,而是谁也不知道。
当初的事,只是一个引子。
公司的那群老奸巨猾虽然栽赃了她外公,但是后续画蛇添足的事情并没有几件,如果没有人揭发,绝不会有人发现任何端倪。
距离他跳楼出事的那天,差不多有一年。
出手的有可能是商场上本来的对手,也有可能是萧氏股东之一,还有可能是当初公司内部出现了问题……。
可能出现的意外太多,线索又太过模糊,他们谁也给不了她一个真正的答案。
只是,若没有当初的那一场会面,不是陈昊有心将她外公引来,不会有那场“结婚”的诺言;若不是萧然一时冲动,突然答应了会给她一个未来,公司的那群老狐狸不会自乱阵脚,以为会引来外戚挡道,早早埋下伏笔……。
就像是多米诺,一张接着一张,一环接着一环,直至最后那晚,那绝望一跳……。
“好,很好!”云溪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两个人:“你们一个都不说,行,一辈子都不用再说!”她何尝不知道,这简直就是命运开出的一场玩笑。
不是他们有意为之,却因为他们的无意之举,引来她外公的杀身之祸。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目光幽深地看着远处,一步一步踩在石子路上,整个人像是瞟着走一般,可那两人心神巨震,看着她眨都不眨的目光,只觉得一把刀在心头来回的割肉。萧然一个人冷冷地坐在病房内,听着耳边的呼吸器发出的均匀声响,目光毫无焦点地落在窗外。
纽约最顶级的医院,任外面各种床位紧张,只要有钱,照样能住在这间奢华套房里,享受着星级服务。
从张先生送进医院到现在已经四十八个小时,许多消息灵通者闻风纷纷赶来,整个萧氏家族,怕是二十年内都不曾这么“热闹”过了。
萧然轻轻一笑,这时一靓装女子,身穿一件fendi定制,手上的美甲华美精致,却掩不住她眼角细布的皱纹,推门而入,目光在卧倒在病床上的张先生脸上一扫而过,冷笑着直指他道:“我就说你是个狼崽子,当年,明明是我们这一辈的人来接老爷子的座位,偏老爷子疼你,非把你当继承人来亲自教养,如今,他倒是可以瞑目了,瞧瞧,瞧瞧,咱们家出了个多么优秀的才俊,竟然让他老人家晚节不保,里子面子全丢了!现在,全世界的萧氏怕都知道,你当着员工的面下了他的面子。你让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话音刚落,一大批人就尾随而至,偌大的套间里瞬间被阵阵脚步声充斥,显得杂乱无比。
萧然抬头,看了一眼破口大骂的女人,这是他的小姨,当年家里顶有名的女强人,传说如果不是因为老爷子非要让他来当这个继承人,如今整个萧氏,坐在董事长位置的,该是她。
当然,女人事业心强了,某方面难免会显得有些短板,比如,他这位小姨,至今没有嫁出去。
其余跟着进来的人,多数没有她这么强硬的腰杆,在萧家,依仗着萧然过日子的毕竟是多数,可此刻,望着被气到“中风”的张先生,所有人望着他的眼神大多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以鄙夷甚至憎恶望着他:“萧然,你这次,做得太过了!”
萧然侧头,像是没有看到这群不速之客一样。
家族的寄生虫,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敢用这种质疑甚至鄙薄的眼神看着他,不过是因为自觉找了个好下家。
只要能合力将他推下台,萧氏最顶端的位置,谁都有能力一试高下。
可问题是,这群人里,谁有那个能力,谁又有那个本事?
萧然忽然看了闭着双眼无知无觉躺在病床上的祖父,这就是他们赫赫萧氏的真正里子,有谁是真正在乎他现在的病情,怕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过来,指望着能听听律师宣布的遗产,甚至有几乎的话,把他推下台那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中风。
他从未想过,曾经高不可攀、无可企及的祖父,竟然被这一场权利争夺气得连心智都保不住,落下这样的病。
从昏迷到现在,请了医院里最顶级的专家,却各个告诉他,尽人事听天命,老人本来身体就不如年轻人,什么时候能醒来,醒来之后中风程度都是现在无法控制的。
最坏的情况,怕是这辈子都要呆在床上,半身不遂……。
“萧然,你这是什么态度!做错了事,不承认也就算了。我身为你长辈,和你说话,你连基本的教养都没了吗?”张扬的女人声音尖锐而气势冲冲,可她却不知道,真正的狠辣,从来都不是这般嚣张和盛气凌人。
他只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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