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话间,那年轻的医生已经笑着走了过来:“神父,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你。”
神父也是一脸惊奇:“我也没想到。”
云溪让张翠呆在原地,自己确实走了过来:“神父没想到什么?”
那金发碧眼的神父看着云溪,见她与英俊的医生一起,便笑道:“天主无处不在,上一次我见到这位信友,应该是在英国。”
医生缓缓一笑:“那时我在英国进修,每次去做弥撒的时候,也是由您主持。”倒是没想到,这位神父如今竟然也来了z国。
“可见,这世界说大很大,说小其实也很小。”云溪笑着看了乔老一眼,见他一副垂眉不语、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心底冷然,面上却是越发平静。
“神父,你是因为职务调动要在这里定居吗?”看着往来的人潮渐渐散去,医生微笑着走到张翠身边,礼貌地为她披上外衣,随即率先往教堂外面走去。
绿意盎然的草地上,已有不少早上无事的市民带着小孩来散步游玩,嘻嘻闹闹的声音扑面而来,倒是缓冲了不少,让他们几个人相处时的莫名古怪气氛为之一缓。
神父来z国时间虽然不久,但也察觉出了几分诡异,便与医生轻轻地交谈了几句当初在英国的种种,两人都是有种旧时绅士风度,迎面走去,获得不少少女的关注,倒是让云溪确实没想到。
乔老始终走在后面,没有出声,张翠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一些,但是还在不停地看手机,显然不想与这个人呆在一处。
云溪安抚地摸摸她的手,听到神父正在回答医生的问题:“不是定居,张神父最近身体不适,因为职务调动我替他主持一段时间弥撒,等他身体好了,我还是要回国的。”
“原来是这样。”医生笑笑,见云溪的目光已从乔老身上移开,知她对天主教的东西并不了解,便转开话题:“这位先生似乎有些眼生,以前做弥撒的时候没见过啊?”
乔老抬眉看他一眼:“我以前不怎么来教堂。”
神父解释道:“乔在国外的时候就是信友,不过因为身体的缘故,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这次来弥撒也是巧合。”
医生笑笑,转头看向云溪,眼底带了丝深意。倒真是巧……。
走过绿荫草地,人群渐渐少了,不少开着车子的人从停车场取来车子,云溪道:“时间不早了,再不走等会就要堵车了。”
b市的交通就连身为外来客的神父都要为之无奈,顿时点头道:“是要早点出发。路上注意,有机会的话,欢迎你们下次继续来参加弥撒。”
医生客客气气地点头应了,转身去停车场取车。乔老与神父自是陪着云溪等他开车过来。
“乔老,多日不见,倒是生疏了。”云溪冷淡地看他一眼,眉梢里尽是幽深。
乔老只看她一眼,讥讽地抬了抬嘴角,并不回话。
“虽说您不念‘旧情’,但作为一个‘后生晚辈’,我还是有一份厚礼要送给你的。”云溪勾了勾下颚,朝神色有些诧异的张翠笑笑。
张翠有些云里雾里,却不动声色。
“哦?厚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乔老眼底划过一丝危险,静静开口。
“现在已经送到你家门口了,估计您回去就能看到了。”云溪不答,医生已经把车开到她与张翠的面前,她打开车门上去后,只是微微朝那位神父点了点头,有礼道别。
神父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慢慢一变,乔老正觉得疑惑,却见那位神父满脸困惑道:“奇怪。”
“怎么了?神父?”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位女士。”他皱着眉,仔细思索,却只能在脑海里忆起一道模糊的身影,可细细对比刚刚见到的那双空灵的眼睛,又觉得似是而非,好像并不是。
乔老沉了沉眼,却没有吭声。
自他最后的儿子被冷家送上了绝路后,他便彻底迷失了信念。出国定居后,机缘之下,认识了这位神父,渐渐信奉了天主教,才能在那段漆黑阴影的时间里慢慢熬了下来。
前段时间听闻他也来了b市,这才约着要聚聚,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碰上冷云溪。
想到她嘴里的厚礼,乔老的脸色顿时沉凝几分。竟然有本事把东西送到他的家门口,他要说一声,后生可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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