峤子墨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若是你觉得想就可以,在你之前那么多人,为什么一个个都没有成功。”陈昊、萧然、祁湛、詹温蓝,哪一个身份背景财势不惊人,哪一个又不是对云溪心仪,可现在又有谁能快活地宣布,他心想事成了?“这世上,‘想’是最简单的奢望,黄粱美梦谁都会做,但你见过梦着梦着就美梦成真的吗?”
峤子墨这一句话落,全场几乎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就差指着鼻子嗤笑某人痴心妄想了。
若刚开始还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份心存疑惑的话,此刻看着他那般自高而下俯视凮峥的气场,顿时觉得,这人来路着实可怕。
谁曾想,大家都觉得凮峥会尴尬的面露不虞表情时,他却赫然一笑:“峤公子,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一直表情自自如的峤子墨面色忽然一冷,微微眯起的双眼里似乎含着一团雷电,以惊人的亮度灼烧着凮峥的侧面。
“你什么意思?”便能声音都深沉了几分,有人望着,只觉得毛骨悚然。
“黄粱美梦,你不是也正在做梦吗?虽然和云溪同进同出,但她在我公司实习了那么久,我还从来没听她说过,她和你是男女关系。如今这世上,感情五颜六色,说不定,她也只是把你当做一个知己……”
嘭——凮峥还未说完,峤子墨一把杂碎了手里的酒杯。
清凉的酒水撒了一地,在房间灯光的照射下却显出一片冷光。
那清脆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所有的珠宝商们顿时噤若寒蝉,就连看一看峤子墨此刻的脸色都觉得十分难熬。
“难道我说错了?”在华尔街纵横十年的本事不是被人以讹传讹吹出来的,对人性的把握,放眼全球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他。自第一次在机场见面,峤子墨看到云溪来给他接机后,非要在干道上与他当面见上一次他就发现了。这人哪怕在任何事情上表现得再完美,再把握十足,对上冷云溪,他总有一分不确定。
就算是整个冷家都对他们的交往保持着乐于见成的态度,最开始,冷云溪对他是恨不得少沾是非,能有多远躲多远的。
这就像是一根刺横在他的胸口上,所以,有时候,那般的如影随形并不仅仅是爱恋,情不自已,更多的时候,应该是心底的踟蹰和不定。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般峰回路转?
难道这个一脸男主人气质自居的东方男子竟然和冷云溪还处于暧昧期?所以才在凮峥当众宣布了“倾慕”之后,急着来宣誓主权?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凮峥竟然亲自将他的感情说成这般,就算是换成一个常人怕是都难以忍受吧?
果然,此刻有人冒着危险去小心打量峤子墨的神色,却见他低着头,整个人都像是被阴影覆盖一般,让人看不出丝毫表情。
“那个……。”一个珠宝商小心翼翼地笑着,却依旧觉得这两人之间气场很不对劲,说不上什么缘故,只觉得,或许,今晚并不是“庆祝”的好时光,还是早早散了吧。
这可是情敌见面,凮峥就算是兴致再好,今天看样子也谈不成生意了,好不如撤了,省得搀和到别人的家务事里。
凮峥淡淡地扫他们一眼,正要点头同意……
“哟,大家都到了。我还以为要等会人才能到齐呢。”写意优雅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众人一愣,回头看去,竟是冷云溪不知什么时候从另外一间屋子里出来。衣服打扮都整齐的很,与这位性感到让人恨不得吞吞唾沫的男子倒是行程鲜明对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睛竟是丝毫不看峤子墨一眼,让人觉得,越发猫腻。
“既然说是要庆祝,肯定不会食言。”凮峥笑着走到云溪身边,语气颇为温和:“鎏金和司徒白她们呢?”
“你是想问你朋友吧。”云溪轻笑一声,“晁凡和她们一起出去逛逛了,马上就回来。”
凮峥笑笑:“晁凡身体不好,看来,你朋友把他照顾得很好。”
云溪轻轻一笑,不置与否,忽然转身看着众位,“既然大家都来了,千万不要客气,随意,就当在自家一样。”说毕,看向一直站在旁处的峤子墨轻轻道:“子墨,你帮我招待一下大家吧,我好像有点着凉了,想休息一下。”
……。
一片诡异的宁静。
全世界无论文化差异有多大,有一点是恒久不变的。只有男主人才能代替女主人招待客人,冷云溪这句话的意思是……。
谁都么有注意到,此刻侧着头,任阴影覆盖在他身上的峤子墨,眼底闪着怎样惊人狡黠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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