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最近很是上进,已经开始管起敢铺子上的生意,这突然要他去什么学院读书,我担心他不能答应。而且那个学院听也没听过,能比府上的还好?”
王夫人道:“娘娘说那里没有富家子弟,适合蟠儿修身养性。”
薛姨妈在心里咀嚼着王夫人的话,半晌才慌乱的道:“没有富家子弟,那不就是贫家子弟聚集的地方了吗?那条件能好的了吗?怕是课间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吧?姐姐,你是知道的,蟠儿打小就没受过委屈……”
薛姨妈还要说什么,王夫人不耐烦的道:“要不要我下去去见娘娘替你说一声,拒了娘娘的好意?”
薛姨妈一怔,半晌无语,知道推辞不得,只得回家去说与薛蟠,薛蟠近日正学着看各处铺子里的帐,看着头脑发胀,有些后悔自己说了大话,要学着看着劳什子的帐,但自己说的话又不能不做,正没个开交,就得了薛姨妈这相消息。
薛蟠才不管景山学院条件如何,只要现在有借口不看帐本了,他就高兴了,而且还是娘娘的口谕,这让他更兴奋了。当晚就派人请了各铺子掌柜的到家里,置酒宴请并把情况说了。铺子里的事儿仍旧交给掌柜的。所人人再由张德辉总管着。
众人也都赌咒发誓会尽心尽力的做好铺子里的事儿。酒直饮到快宵禁,众人才各自回家去了。
薛姨妈知道薛蟠不喜欢管生意上的琐碎事儿,但没想到他会厌烦到如此。看到他一脸兴奋的模样,薛姨妈真不忍心说那个学院里都是贫民。条件还不知道怎样的艰苦呢!
薛姨妈怀着无限的宠爱和同情,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无所知的准备去上学,她想说出来,这次上学有可能连口热茶都喝不上,而且他的同窗没有一个富家子弟,到时候连个一起玩乐的人都没有。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她不忍心。
当晚薛姨妈躲在屋子里流泪到半夜,莺儿陪着劝到了半夜。
第二日一早,薛姨妈红胀着眼睛送薛蟠出门,薛蟠看着母亲难舍难分的样子,实在想不出来他去上个学,母亲有什么好哭的。
跟着的下人把薛蟠上学要用的笔墨纸砚,茶叶、点心、手炉、护膝等一应物件都搬上马车。
薛蟠陪着母亲伤感了一会儿,就迅速钻进了马车,命车夫赶车,薛蟠离了伤感的薛姨妈,心情大好起来。一路欢快的往景山学院去了。
薛蟠到了景山学院,迎接他的只有陈也信一个人,这是惜春的安排,她早就把薛蟠奉娘娘旨来上学的情况说了。
甄士隐本想着出来迎接的,不想惜春不同意,只让把薛蟠当成是普通学生对待,还说是娘娘的意思,最后也只是让陈也信按接待新生入学的标准接待一下。
陈也信虽说是答应了惜春要对薛蟠一视同仁,但还是看在迎春的面上,对薛蟠多了些热情。
薛蟠一下马车就见陈也信也在,人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满脸的发着油光的大笑着上前,道:“陈兄也在这里上学啊!哈哈哈哈!”说着上前揽上陈也信的脖子就往学院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