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变化,但杨侑也非常清楚,这一斗米是十二斤,也就是说小吏贪污了整整两斤!
骨仪则是满脸怒色,对着小吏怒目而视。
小吏知道事情败露,顿时又爬将过来,滚到杨侑面前,连连在地上磕头不止:“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拖下去,斩!”杨侑一挥手。
“妈呀,殿下饶命,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吏大喊着。但几名如狼似虎的禁军将其拖下,很快,就听见一声惨叫,紧接着禁军捧了一个人头上来。
杨侑冷冷一笑,这才看着百姓,高声说道:“各位乡亲,我大隋立国数十年,只恨无功于百姓,以至于百姓生活艰苦。这一切,孤负有责任,孤在此向各位乡亲致歉了!”杨侑说着,忽然躬身,深深弯腰,就是一拜!
姚思廉失声道:“殿下!”
杨侑本来打算是便服查访,却被骨仪揭破了身份,他脑子一转,顿时想到了这个办法。只要能凝聚关中民心,消除外在威胁,进而重振大隋,不要说鞠躬,就算是下跪,又有何妨?
果然,杨侑这鞠躬,百姓们顿时齐刷刷的跪下,更有人哭着道:“殿下。”
“殿下,你是个好人,是个好人哪!”老婆婆带着几个孙子哭泣不已。
那书生眼中却是精光闪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片刻之后,眼神就黯淡了下来,究竟该不该听玄龄兄的话呢?
杨侑直起身子,道:“各位乡亲请起,孤这次放粮,一是体恤百姓生活艰苦,希望你们能过上好日子!这第二嘛,则是希望乡亲们安心生活,勿要与反贼一起。第三,孤许诺,明年赋税减半!”
杨侑这话一出,顿时百姓又大声的喊着,多是称颂杨侑圣明之言。那书生犹豫半响,先是脚步缓慢,后来越走越快,朝着家中奔去。
“克明,那小殿下发放粮食,可是真的?”屋内,听到书生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响起。
杜克明走进屋子,端起水猛喝了几口之后,这才看着房玄龄,将适才遇见的一切说了。房玄龄皱了皱眉,道:“殿下居然如此?”话语之间,却是有了变化。
杜克明点点头,说道:“看来殿下年纪虽小,但不简单啊。”
房玄龄笑道:“克明,你为何对代王评价如此之高?”
“小弟我观殿下意气风发,有中兴之像!”杜克明说道。
“糊涂,糊涂!”房玄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连连跺脚,说道:“你可曾记得我当初说的什么?”
房玄龄说着的时候,左右看了一眼,低声似背书一般,将当年他给父亲房彦谦的那些话背了出来:“上无功德,徒以周近亲,妄诛杀,攘神器有之,不为子孙立长久计,淆置嫡庶,竞侈僭,相倾阋,终当内相诛夷。视今虽平,其亡,跬可须也。”
“如今,你看这大隋江山,可曾如我所言?“房玄龄说道。
杜克明有些犹豫,虽说历史上有房谋杜断之称,但此刻的杜克明也不由有些迟疑了:“玄龄,你真的要去投奔李渊?”
“李渊已经破了霍邑,关中尚有数十万盗匪,你还认为这大隋朝廷还有机会?”房玄龄说道,忽然站了起来,决然说道:“走,去渭南迎接李渊去!”
东宫,正是晚霞之时。
独孤千山回宫,直接向杨侑禀告了事情,原来他一路跟踪,那李秀宁却是直接出了城,朝着鄠县方向奔去。这个结果让杨侑无法判断李秀宁所来何事,想了一想,给千山交代了一些事情。
独孤千山退下之后,杨侑这才仔细的思量,这李秀宁究竟是要做什么?居然敢这般胆大,进入大兴城中刺探消息?
此刻,夕阳洒在鄠县的一所庄园内,在一座假山旁,几人围成一圈,商议着什么。
“代王在大兴城内放粮,虽然目前不知道这个主意是出自何人,但我敢肯定,他的目的是想要团结大兴军民,瓦解义军斗志。”马三宝在将事情说完之后,总结道。
李神通看了一眼侄女李秀宁,笑道:“代王不过一个黄口小儿,哪有这么高的见识。”
何潘仁眯起双眼,道:“代王开仓放粮,大兴城内的粮价必然下跌,无利可图矣。”何潘仁本是商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李秀宁沉默片刻,说道:“不管代王是如何想,如今父亲的兵马已经南下,为了配合父亲,我们必须要做一些事情。”顿了一顿,李秀宁秀目扫过史万宝,说道:“史大侠,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史万宝拱手,朗声道:“李小姐,我是一个粗人,出谋划策的事情我不在行,有事儿你尽管吩咐。”
李秀宁似乎早就成竹在胸,她拿出一封信,说道:“你久居大兴,想必卫玄的府上定然不陌生,你把这封信带给他,其他事情稍后我在给你细说。”
史万宝点头,抱拳道:“我一定完成任务。”史万宝乃是大兴城的游侠,大兴城的每个角落都异常熟悉,这件事,很轻松。
李秀宁又看着马三宝,说道:“三宝,你速速去找段纶。让他出兵攻打永丰仓。”段纶在年前娶了李渊四女李秀文,与李渊一家有着密切的关系。,
马三宝说道:“段纶只有一万人,恐怕打不下永丰仓。”
李秀宁呵呵一笑,道:“不妨,攻打永丰仓只是一个诱饵。”
李神通眼睛一亮,他非史万宝、何潘仁可比,听了李秀宁的话已经想透了一些,“侄女,莫非你要围城打援?”
李秀宁美目一闪,说道:“如今阴世师领兵前去冯翊郡,大兴城再度削弱,若能一步一步蚕食,说不定能赶在父亲进关之前,拿下大兴。”
何潘仁、史万宝、李神通、马三宝等人神情一滞,想不到李秀宁竟然如此大的胃口,不过,若是赶在李渊之前攻下大兴,这可是大功一件!想到此,众人的心思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