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个时代,都很难,将一些已经成型的规则强行更改,岂会容易?
更何况,还是军备革新,不比旁的,根本不能太过强势,只能是慢慢的较劲,扳手腕,若不然,必定是要引起天大的乱子的。
“若是无法,只能走下策了。”
曾毅自言自语,凡事,都有上中下三策。
尤其是曾毅行事,一般都会想出几个布局,以作不时之需,尤其是这军备革新,更是天大的事情,其中所涉及的事情,更是多如牛毛。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细节,都是可能出现差池的。
是以,曾毅的布局,可是很多的,甚至,连一些细节可能出现的偏差,曾毅都有过应对策略的,不过,这种细节,终究是太多了,曾毅所准备的应对策略,则是笼统的,适应大多数的。
只有那种大势的改变,曾毅才有专门准备过布局的。
而这其中,又都分为上中下三策。
上策,自然不必说,肯定是最好的法子了。
可除此外,中策,又为中庸之策,这个中策,其实,是曾毅所不喜欢的。
曾毅不算是老成保守之臣。
毕竟,如此年纪,哪怕是如何的聪明,也没多少个老成保守,青春年少,热血沸腾,这是不可避免的,甚至,是堪比才智的。
如果一个人,连青春年少的热血沸腾都能忍住,这个人,肯定能成大事,但是,其,也肯定是要失去了一段原本该属于青春年少的美好经历的。
是以,曾毅的性格,若是上策不行,那,也不会用中策,只会用下策。
下策虽然有风险,且,其风险肯定比中策要大,可,其一旦成功,收获,远比中策要大的多。
甚至,其成功以后,收获和上策相等。
“希望你们别逼本官啊。”
曾毅叹了口气,下策,他也不想用,一个不小心,指不定,要自己也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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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曾大哥的意思?”
宫中,正德眉头皱着,看着旁边的刘瑾。
“老奴肯定是不敢哄骗陛下的。”
刘瑾赶紧跪在了地上:“老奴对陛下可是一片丹心啊,且,这事,陛下您只要召曾大人一问,肯定是知情的。”
“老奴岂敢拿这种事情欺瞒陛下?”
刘瑾这也是聪明,之前对曾毅的话,虽然有焦芳给他做了参谋,可,却是还要告诉皇帝一声。
这,为的,可不是别的,而是为了能从正德这里,得到更多的支持。
“看来曾大哥那边,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啊。”
正德少有的有了凝重的表情,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在大殿内来回走动:“这事,原本,就不容易。”
“朕其实原本是不同意的。”
正德叹了口气:“可,这事,对大明朝,却是大好事,朕是清楚的。”
“但,这事想要进行下去,所遇到的阻力,实在太大了。”
“你看着办吧。”
正德突然无奈的道:“曾大哥既然开口了,那,就是朕的意思,日后,无需在请示了,朕的能耐,朕自己清楚。”
“曾大哥那边,朕也不傻,能感觉的出来,其有治世之心,有逍遥超脱于世之心,可,却无称霸之心。”
“去吧,你这边,可不能落后了。”
正德叹了口气,道:“不过,有些事,也不能太过了,看着点曾大哥的意思吧,别只想着从中得了什么好处。”
“这,可是朕的事情,这可是大明朝千秋万代的大事,你心里,可要清楚这些。”
正德盯着刘瑾,道:“曾大哥,是真的为了大明朝啊。”
“陛下放心,老奴肯定知道分寸的。”
刘瑾赶紧磕头,他也的确是知道分寸的,只要把皇帝想着的事情办好了,办的满意了,然后,才能从别的地方捞好处,皇帝才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不为别的,你办事尽心了,该有赏赐的,这些,就等于是赏赐了。
可,若是办事没办好,那,就别想赏赐了,不挨打,就是好的了。
“去吧。”
正德摆了摆手:“曾大哥那边,如今正值要紧关头,你最近盯着点,什么事,该出手,别犹豫。”
“朕这边,最近些日子,不必那么忙了。”
“凡事,都要有个轻重缓急的,懂么?”
刘瑾赶紧点头,道:“陛下放心,老奴有分寸的,曾大人那边,老奴肯定不会拉下的,不过,伺候陛下,那是老奴的本分,是万万不敢有松懈的。”
刘瑾就是聪明,什么时候时候,不管如何做,都知道,该说的话,一定是要说的,事情,可以不做,但是,话,必须要说。
事情,不做,可以说是能力有限,但是,若是话都不会说,那就是不会当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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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京城,不知道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府邸。
却是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圆桌上,各种美味佳肴,不过,却是几乎没被人动过,倒是酒壶里的美酒,少了不少。
“这番,却是让曾毅好看了。”
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捋着如雪般的胡须,哈哈大笑不止。
“都说曾毅聪明过人,谋略天下无双,如今,倒是要看看,他这天下无双之人,该如何破解眼下之局。”
很显然,这三人,也是属于反对军备革新一伙势力的人,今个,三人围聚在一起,为的,自然是商议如何对付曾毅,商议如何看曾毅的笑话。
“老大人放心吧,曾毅这次,可是注定要撞的满脸灰了。”
旁边略显年轻的官员嘿嘿笑着,满脸的得意献媚之色:“都说曾毅聪明过人,谋略天下无双,这,不过是其运气罢了,在加上有些人的刻意宣传而已。”
“其,不过是个黄毛小儿罢了,得了圣宠,纵古至今,此类人,可是多不胜数的。”
“可,最终,还不都是各个黯然收场的?”
“曾毅,哪能和老大人您相比啊,不过,您老不在意这些个虚名,一直不吭声罢了。”
“若是您早些看不惯曾毅,只需一个念头,这曾毅,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官员,却是真的好不知廉耻,吹嘘奉承,却是没有底线的。
“这话,却是有些过了。”
那满头白发的老大人摆了摆手,却是笑着道:“曾毅,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若是假以时日,也是能有所成就的。”
“可,其终究是太过年轻了,不知收敛,到处树敌,这是取死之道啊。”
“就算是今日老夫不予他为敌,他日,也会有旁人与他为敌的,到时候,他自然会知道,他所谓的聪明,谋略,不过是小道尔。”
“老夫为官几十年,见到的天才,多如牛毛,哪个,刚出道之时,不是震惊世人,可最终,要么暴毙而亡,要么,碌碌而终。”
“这曾毅,不知收敛,怕也逃不过此劫啊。”
满头白发老者的话,却是在断定曾毅的结局了,这,也等于是他认同了同桌之人的吹捧,不过,这也难怪,如此年迈权重之人,自然是不会信了外面的传言,真的如何重视曾毅这等刚出茅庐的小子的。
能够让他们忌惮的,都是那些朝廷重臣,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只有走到了这一步的,才值得他们重视。
而曾毅这样的人物,他也的确见过很多,可,只要不能走下去,终究,是不成气候的,一介孤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