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同行千里,终须一别。”
曾毅笑着,等于是把古话给稍微变动了一下:“贤弟来这南阳府,怕也不是游玩的吧?这两个小家伙,却是不能耽搁了贤弟的正事。”
曾毅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当初在野外,咱们结伴而行,那是情况特殊,而现在,都已经到城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咱们又不是多熟悉。
这话,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曾毅说的婉转了一些罢了。
“没事,没事。”
李腾不知道是真听不懂曾毅的话还是假听不懂,笑着道:“我这次出来,就是行侠仗义的,也没个固定去除,正好,咱们先同行一段时间。”
曾毅愕然,盯着李腾看了好一会,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李腾不笨,可却毕竟没有过什么历练,是真的没听出他话的意思。
在曾毅看来,他这话已经足够明显了,可是,那只是对朝中的老狐狸们而言,对于普通人而言,谁会去琢磨那么多了。
点了点头,曾毅无奈的道:“那就随着贤弟了。”
曾毅这也没办法,总不能硬赶人吧?好端端的撕破脸皮,没这必要啊。
立时,小儒和小倩两人就欢呼了起来。
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玩了,尤其是上街,能看到好多的好玩的,还很热闹,两个小家伙自然也不例外了。
“算了,运动一下,也省的他们撑着了。”
曾毅无奈,揉了揉眉心,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不过,却也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让这两个小家伙和李腾在有过多的接触了。
若不然,指不定两个小家伙会被灌输什么观念呢。
“少爷,咱们不私访了吗?”
燕南飞凑到了曾毅的身边,低声询问,他们可是比钦差卫队早到的,为的就是私访,在唐县的时候,就被耽搁了。
这一路行来,也是走的官道,看到远处有炊烟,也没过去。
现如今,到了南阳府了,总不能在被耽搁了吧?
要知道,若是和李腾他们一起的话,是绝对没法私访的。
而且,还有,就是曾毅要趁着现在,去看一看梁猛瞧中的那个姑娘。
这些事情,都不能有外人跟着的。
“等等吧。”
曾毅叹了口气:“不行的话,等今晚,咱们不辞而别也就是了。”
曾毅也是没办法了,碰到这么个自来熟的,且没坏心思的人,曾毅真是不好拉下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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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辅,这奏折一旦送上去,可就后悔不成了。”
内阁,几位内阁大学士聚在一起,却是都盯着内阁首辅刘健手里的那封奏折的。
这是参奏刘瑾的奏折。
一旦送上去,那就等于又一次的和刘瑾的对抗开始了,若是成功,那自然不消说,东厂等刘瑾的势力肯定是要被清洗的,就是刘瑾自己,也怕是难活命的。
可若是不成,失败了,那,结果,也是巨大的,刘瑾定然会借此,把他们这次上呈的证据全都抹掉,同时,也会进行一轮反扑。
到时候,内阁就十分的被动了,所以说,这次的行动十分的关键,可以说,是容不得失败的。
可,内阁的几位阁员,真的是从内心赞同此时发动攻击的,却几乎没人。
可,刘健这个内阁首辅太过强势了,就算是内阁的阁员们不赞同,又能如何?根本就不可能挡住刘健这个首辅的步伐的。
甚至,到时候,刘健这个内阁首辅若是自己一个人策划,然后发动攻击,那,危险性更大,是以,内阁的几位阁员,没有办法,只能是赞同刘健的意见。
不过,此事,刘健也找了旁的朝廷重臣一起参与,可以说,朝廷内有足够分量的大臣,都和刘健达成了一致。
不管是赞同现在就对刘瑾出手的,还是不赞同的,总归,这次是全都绑在了一起。
“此事,咱们本就没有后退的余地啊。”
刘健苦笑,把手中的奏折郑重的放在了跟前的桌案上:“刘瑾这阉贼,祸国殃民,已经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
“咱们一步步的容忍,后退,为了大局,可,那阉贼却是不知好歹,以为百官可欺,步步紧逼,在这么下去,社稷危矣。”
“锄奸,历来都要有牺牲。”
“尤其是本朝,当今圣上玩略,对刘瑾等阉贼更是言听计从,以至于如今天下百姓遭遇东厂欺压,百官更是不敢言。”
“此风,若是长久下去,到时候,哪怕咱们手中有再多的足以搬倒刘瑾的证据,可,那时,朝廷的损失,将会无法弥补,那时,朝廷官员当中,不知有多少,将会是刘健这阉贼的人啊。”
刘健痛心疾首,悲声道:“若有损伤,自然是老夫这个打头阵的扛着。”
“诸位,此时,绝不可后退啊。”
杨廷和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打破了内阁的寂静:“此事,不妨支会曾毅一声,有他援助,此事成功的把握,定然会曾大不少。”
刘健沉默,叹了口气:“若是曾毅能够支持此事,几若此事可以成功。”
“可,若是曾毅反对此事,从中作梗,那,此事又该当如何?”
刘健这话,却是把杨廷和的话给拦了回去。
而且,刘健的担心,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曾毅有他自己的布局,而显然,若是对曾毅的布局而言,现如今,还不到动刘瑾的时候,甚至,曾毅最后想要如何处置刘瑾,内阁也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在内阁看来,任凭刘瑾此时猖狂无比,却也注定了,是曾毅的踏脚石罢了。
而现如今,内阁动刘瑾,很明显,等于是打破了曾毅的计划,提前动了刘瑾,此来,肯定要对曾毅之前的一些布局造成影响了。
而且,所造成的影响是大是小,也只有曾毅自己清楚了。
若是造成的影响不大,那还好说,可,若是造成了巨大的影响,那,曾毅会不会此时插手,拉刘瑾一把,或者是阻拦他们,那,可就未可知了。
在动刘瑾一事上,曾毅和内阁是有共识的,刘瑾,肯定是要动的。
可是,在时间上,什么时候动,该如何处置,双方却是没达成共识的,这点,是刘健最为担心的了。
是以,刘健才在这件事上,不支会曾毅,因为,在刘健看来,曾毅在这事上,不阻挡他们就足够了,别提是帮他们了,现如今这个时间段,几乎没那可能性。
“其实,就算是咱们支会曾毅与否,都不重要。”
“此事,就算是咱们瞒着宫里,瞒着东厂,瞒着朝中大多数的官员,此时只朝中重臣知晓,可,却绝对瞒不住锦衣卫的。”
次辅谢迁开口,直指正中,对他们这些内阁大臣及朝中重臣,以前的锦衣卫,那是一直都盯着的。
改革后的锦衣卫,虽说是言明不会那么严密的盯着朝中重臣了,可,这段时间尤其是首辅刘健的走动,太过频繁了,锦衣卫岂会没有察觉?
锦衣卫的左监察官司徒威可是曾毅的亲信,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告之曾毅了。
是以,他们内阁告诉曾毅与否,不重要,以曾毅的聪明才智,哪怕是锦衣卫没查清楚,到了曾毅那边,肯定也能猜出来的。
“这个,老夫早就想到了,这时间上,曾毅就是想阻止,怕是也来不及的。”
刘健开口,笑着,就算锦衣卫传递消息,又如何,时间上一来一回的,根本来不及,只要能让皇帝治罪刘瑾,到时候,就算是曾毅不乐意计划被打乱,可也不会再出手了,若不然,曾毅的名声定然受损。
有些事情,就是那一道坎,之前,可以管,可等过了那道坎,就不能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