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曾毅抚了抚李韵儿的披肩秀发,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我看刚刚司徒走了,就过来瞧瞧。”
李韵儿笑着,司徒威经常来府上,是以,李韵儿也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不过,李韵儿却是十分知趣的从来没问过曾毅朝堂上的事情。
“这次回来,夫君是要在家里多呆些时日的吧?”
李韵儿虽然不出门,可是,她身边有丫鬟,是以,对现如今京城的传闻,也是知道些的,生怕曾毅一个案子完了,不顺心,又找别的案子了。
“放心吧,这次就算是离京,也会带上你的。”
曾毅笑着,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顺势揽住了李韵儿的腰肢。
“嗯。”
李韵儿在曾毅的怀里点了点,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算是彻底的放了下去。
宁王府。
虽然宁王被软禁了,宁王府大门外也有侍卫看着,可,宁王府内的丫鬟什么的,却是可以随意出入。
可以说,对宁王的软禁,可以称得上是禁足罢了。
毕竟,江西那边宁王的封地,还是没动的,还是宁王的封地,只是把宁王本人,给软禁在了京城罢了。
甚至,此时,就算是有人来拜望宁王,怕是也没人会管的,只要看着宁王不出府就成了,只不过,现如今,就是宁王手底下有没散的人,也不敢来看的,谁知道这是不是朝廷的计策。
“好,好啊。”
宁王府内,监视宁王的人早就离去了。
虽然有宫中派来的丫鬟什么的,可,却是伺候宁王的,真真的没有一个是监视他的。
“曾毅千算万算,还是没料到本万竟然逃过一劫啊。”
宁王的卧房当中,宁王哈哈笑着,屋内,却是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
“王爷,咱们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黑衣蒙面人声音不大,却冰冷的很:“朝廷查的厉害,大多数,都不敢聚集,全都散了。”
“散了好,咱们在聚些人手,也就是了,算不得什么。”
宁王朱宸濠双眼冰冷:“正好,让本王借机看清了一些往日忠心本王的人的嘴脸。”
说这话的时候,宁王朱宸濠可谓是恨的咬牙切齿,尤其是平日里他的那个心腹谋士,宁王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本王被软禁在京城,谁能想到,谁还会怀疑本王?”
宁王朱宸濠嘿嘿笑着,双眼中透漏着一丝的得意:“本王暂且忍耐几年,等时机成熟之时,就是本王脱离这牢笼,起事之时。”
直到此时,宁王朱宸濠还是没放弃他的执念,甚至,还大有借此浴火重生的架势。
“曾毅就算是千般算计,万般谋略,又能如何?”
宁王朱宸濠嘿嘿笑着:“遇到个昏庸之主,倒是委屈了如此贤良之臣了。”
直到此时,宁王朱宸濠也不恨曾毅,尤其是现在,他心里有了更好的谋算,对曾毅,却是越发的欣赏了起来。
有此可见,对于人才,宁王朱宸濠的十分的宽容的。
尤其是之前,曾毅告诉他,是如何怀疑到他这个宁王头上的时候,更是让宁王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不可置信。
“日后,就在这宁王府下,修出一条密道来,直通本王书房。”
宁王朱宸濠看着黑衣人,道:“等在过些日子,风声彻底过去以后,让剩下的人,全都挨个的来见本王。”
“忠于本王的,自由重赏。”
宁王最后这句话,并非是敷衍,经过这次险死还生,可以说,是彻底的看出了他手下,到底是谁忠心,对于忠心之臣,自然是要好生打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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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当中。
一连数天,正德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刘伴伴,你说,曾大哥是不是生朕的气了?”
正德看着一边站着的刘瑾,有些无奈,更有些担心,这事,他也知道,对不住曾毅,曾毅一心一意,是为了朝廷的,是为了他这个皇帝的。
尤其是这次,若非是曾毅下江南寻他,岂会被刺杀?
而且,在最后,曾毅为了怕他这个皇帝有危险,自己硬是留在杨州府当的诱饵。
可是,回京来,查出了宁王确实谋逆,派人刺杀曾毅,而最终,对宁王的处置,可以说等同于无。
原本,正德是要重处宁王的,只是,在曾毅说完那番话后,正德却改变了主意,以此,来告诉曾毅,皇家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动。
可同时,正德也知道,曾毅是为了他这个皇帝好,是为了大明朝好,皇家分支血脉可是不少的,就如同那些个大家族一般,总是有分支旁系是不被重视,甚至,家族不管的。
但,同时,正德,也是怕的,他不想做这个恶人,尤其是父皇一向仁慈,若是在天之灵,知道此事,怕也是要反对的。
是以,正德才会以这种方法告诉曾毅,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和决心,免得曾毅在想别的方法。
曾毅了解正德的脾气,而正德也是了解曾毅脾气的,曾毅就是个认准了对的,就一根筋做下去的,而且,不能称曾毅为一根筋。
在正德看来,曾毅满脑子都是谋略计策,只要曾毅愿意,自然能想出别的办法的,是以,正德只能以此,来表明他在这事上的决心,让曾毅彻底杜绝这件事上的想法。
“曾大人生气,怕是真的。”
刘瑾小心的看着正德的表情,道:“不过,陛下和曾大人亲如兄弟,过了这几天,曾大人的气,想必,也就消了的。”
刘瑾是聪明的很,他还指着,以后万一出事了让曾毅救他的,是以,却是没有趁机编排曾毅的意思。
“真的如此?”
正德眼前一亮,其实,他是知道的,这件事,曾毅绝对是很生气的,是以,才会几天一直闷闷不乐。
“老奴岂敢欺瞒陛下?”
刘瑾心里,也是不确定的,毕竟,这事,可不是一般的事,曾毅可是差点就被宁王朱宸濠给刺杀成功了的,而且,现如今这个案子等于是不让审了,这,等于是在打曾毅的脸。
而且,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打曾毅的脸,就算是亲兄弟闹别扭,那也是私下里打啊,也不能这样啊。
这气,岂会是几天就能下去的?
只是,谁让正德是皇帝,刘瑾也只能是拣些好听的说了。
“走,看戏去。”
正德突然大笑了起来,还是刘瑾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宽慰,大手一挥,暂时的,正德忘了这件事,甚至,想着正如刘瑾所说的那样,过几天,这事,曾毅也就不生气了。
“陛下,您看,这次,要不是老奴的东厂出力,估计,这事,还是一直拖着呢。”
刘瑾却是借着这个不可多得的时机,眼珠乱转。
“得了,你想要什么赏,直说吧。”
正德却是瞪了刘瑾一眼:“朕跟前,还玩这个花花。”
刘瑾嘿嘿笑着:“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
“那是。”
被刘瑾这么一句话,正德又开始得意洋洋了起来。
“老奴想着,这次审讯宁王手下的那些人,东厂却是不合规矩的,且,以后,若是陛下有了什么事,在让东厂去审,也是不方便的。”
“若不然,陛下,您赐东厂一座诏狱,正好,可以审问犯官,且,宁王手底下的那些人,也好有地方关押啊。”
刘瑾是瞄准了时机的,现在,趁着宁王的案子没过去,一来邀功,二来,以关押宁王手底下的那几个人为借口,这诏狱啊,十有八九,是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