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梁以淳要去学校上课,手上拿着一本原文书走在人行道。
“叭叭!”身后突然传来车子按喇叭的声音,她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她一回头,看见一部熟悉的黑亮房车停在她身侧,驾驶座的玻璃降了下来,尉其轩探头出来。
“其轩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诧的问着。
“我去拜访客户。”他说,目光看见她手上拿着的原文书,好奇的问:“交换灵魂?你拿这书是上课要用的吗?”
“不,这是跟教授借的,报告写完了要还给他。”她解释。
“要我送你过去吗?”尉其轩说着。
“好啊!”梁以淳正打算上车,突然听到了狗叫声。
左右张望了一会,只见在她前面五公尺左右,有一只可怜的小狈站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中央,对着来往的车子呜呜的叫着,身体微颤,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夹在马路中的它看起来局促不安,好可怜!她顿生恻隐之心。
“怎么了?”见她站着不动,迟疑着没上车,尉其轩感到奇怪。
“其轩哥,等我一下,我去抱那只小狈过来。”
循着她的视线,他看见了那只小土狗就立在马路中央,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小心点!”
才刚说完,她趁着没来车的空档,快步跑到路中央,蹲身抱起小土狗,小土狗就像找到妈妈一样,呜呜地窝在她怀里,她怜惜的抚了抚它,安慰着。“没事了,我带你过马路。”
她正打算走回去,然而才刚穿越快车道,一个不小心,夹在腋下的书本却滑落下去,咚地掉在快车道上,眼看车子又来了,她实在顾不了那本书,赶紧带小狈先穿越慢车道,安全的来到人行道上。
确保小狈安全无虞后,她想回头去捡书时,手臂突然被一股力量扯住,头上落下一道关切的声音。“别过去,太危险了!”
她回头一看,是其轩哥,他的眼神透着些许不赞同。
“可是那本书”
“我知道,你先上车等,我去捡。”刚刚看她那惊险万分的样子,他心跳差点没停止,懊悔自己方才没阻止她,他不希望她冒着生命危险,再穿过令人心惊胆跳的马路。
“好,那你要小心!”
梁以淳在内心祈祷书本能安然无恙,只是原文书经过几部车子快速而无情地辗过后,可想而知,它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当尉其轩再度回到车上,把书交给她时,她整个人都快哭了。
封皮不但缺了一大块,而且更惨的是,前几页有折痕和灰尘,上头还有各式轮胎的印痕,惨不忍睹。
“完了!无法完璧归赵。”她要做好被教授海削一顿的心理准备了。
“如果教授介意,买本新的还给教授吧。”
“买不到了,这本书已经绝版,而且上头有他的注记,就算买到了他也肯定不会要。”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那位教授是个守旧传统的老学究,这本绝版书是他的宝贝,当初肯借给她就是因为她是个细心又负责任的班代,且还不忘千叮咛、万交代不可以弄丢或损毁,现在她已经可以想象当他拿到书时,两眼会如何死死瞪着她,好好的训她一顿了。
“幸好还有残骸在,这样看起来更能突显绝版的味道。”尉其轩把手中握着的一角封皮递给她。
“谢谢,我一定会被教授骂的——”她哭笑不得的接过封皮,吐了吐粉舌,一想到那情景,她心情就好不起来。“都怪我不好,一心急着救小狈,没有想到先把这本书交给你。”
尉其轩看见她秀眉紧皱,脸上浮上担心焦虑,心里蓦地一紧,舍不得她难受,继而安慰她。“别担心,虽然封皮破损,至少这本书的内页是完好的,不是完全不能够挽回,这状况比我以前好多了。”
“什么意思?”听到他这样说,她突然好奇了。
尉其轩唇边噙着笑意。“我们先走吧。”
他脚踩油门,旋转方向盘,车子缓缓进入快车道,往学校的方向驶去,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我以前还闯过一个更大的祸。”
“什么祸?”她惊诧的望着他。
“十四岁那年,我爸到国外出差,我一个人很无聊,拿着球在家里练投篮,一个不小心打破了我爸收藏的一件古董瓷器。”
“蛤?!是什么样的瓷器?”
“不是普通的瓷器,而是一件要价上百万的青花瓷呢!”
“哇?你是说在书房那件清朝的”她瞠大眼,心中一震。这件事真的有够大条的!“那怎么办,尉爸有处罚你吗?”
尉其轩沉默了下,才笑着说:“他不知道。”
“尉爸不知道?怎么可能。”她心里大感疑惑。
“因为我趁我爸还没回来,跑了好几家艺品店,终于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然后支开管家和佣人,再请艺品店的人送过来。”
她楞了下,似有所悟的问。“所以,尉爸到现在还没”
“没错,我爸到现在还以为那只花瓶是真品。”
三秒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他也跟着笑了,原本凝重的气氛在一瞬间被欢乐所取代。
笑了足足两分钟后,她才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尉爸?我相信尉爸一定会原谅你的。”就算是上百万的古董花瓶,儿子总是比较重要。
“一开始不敢承认是怕他生气,之后则是想等我能赚钱,再买一个更值钱的古董送给他作为补偿。”他心中是这样想的。
“没想到其轩哥也会有淘气和失误的时候。”在她心中其轩哥是多完美的男人啊!可是她只要一想到他打破瓷器,仓皇收拾碎片的画面,就克制不住的想笑。
比起他闯的祸,她这件失误实在渺小得微不足道,她心中的焦虑和恐惧渐渐退去。
“喂,这个秘密我可是守了十三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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