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再去看一场电影的,不等出口,又想,算了。去了也不见得就能看下去,而且时间不早了,明天他们还要搭飞机,不如早点儿回去休息。
秦漠问她:“累了吧?”
许云依说:“有点儿。”
秦漠就告诉她:“先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许云依说了个“好”字,侧首靠在椅背上,眼睛闭实之前眯着一条缝隙静静凝视秦漠的侧脸,车内昏暗的灯光映着他的侧脸,宛如雕塑。
这种感觉和许多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便隐隐觉得,时光变了,可是他没有变,按理说该是多好的事。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迫使自己安份睡去。
明天她就要和这个男人远走高飞了,也算是一如当初。
付谣晚上跟办事处的几个同事一起吃的饭,席间喝了点儿酒,都是自己的人,所以点到为止。
区域经理招呼她吃菜。
付谣品偿着当地的特色美食,开玩笑说;“还是你们滋味哈,东西好吃,气候适宜,除了跟家人团聚的时间少一点儿,几乎可以称得上完美了。”
这里面有两个同事跟她还是以前的同僚,知道她在d呆过,气候糟糕的很。由衷说:“付总,想想你以前也真不容易,在吃住都不习惯的城市呆了那么久,也没要求换个城市,一般的女人早受不了了。”
付谣笑着说:“做咱们这一行的不都这样么,哪有一个容易的。”
但是,现在要她再去d城,她就没有那样的勇气了。哪怕是工作需要也会迟疑不已,在那里,她和段楚生曾有过一段愉快也不愉快的时光,到如今再想起来,都成了划割心口的那把刀,无论走到哪里,都仿佛能感受到段楚生的气息。然后所有的场景重归脑海,浮现眼前,她可能连呼吸都没办法了。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当同事谈及到过往的时候,付谣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和段楚生吵架的场景,后悔不已。如果人生能够重来,在段楚生误会她跟她发脾气的时候,她一定会走过去揽上他的脖子,跟他撒一撒娇说:“老公,我错了。”
在她因为工作而不能陪他和孩子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也一定会细声细语的讨好他,理解异地他乡,他带着孩子被困在旅馆中等她的那种难耐,然后心平气和的带他去吃他想吃的东西,哪怕再晚。
可是,她没有。她的脾气是带着烈性的,似乎每一次都以争吵收场。
付谣喝了酒,才有胆承认,她那么后悔。
第一天大家没有讨论半点儿工作上的事情。
一吃完饭出来,付谣就说:“我喝多了,得回酒店睡了。”
区域经理是个很细心的男人,就对一个同事说:“你开车送付总去酒店。”
那人去提车了。
等车开过来,付谣跟大家道过别,区域经理已经将车门打开,她直接坐了进去。
从这里到付谣下榻的酒店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之所以选在这里吃饭也是为了方便她。
那同事把她送到楼下就直接离开了。
付谣乘电梯上楼,刚走了电梯,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一眼是陌生号码,她接起来说:“喂,你好。”
“你好,我是乔玄。”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敏锐,听付谣礼貌中的试探就知道他的号码她没有存。不由得问:“你为什么不存我的号码?老乡一场,连这点儿尊重你都不肯给我。”
付谣听出是他,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小弟弟挑理了呢。
有些哄骗似的说:“对不起,付姐太忙一时给忘记了。”转而又说:“但是,你看有什么要紧,即便我不存,你还是打来了。”
“那要是我不打给你,你就一定不会打给我了是不是?”
这倒是真的,她是冲着工作来的,从明天就要开始跑客户,肯定有忙不完的事,哪有时间去骚扰一个小孩子。
想这是个执拗的孩子,就说:“我不打给你,是怕打扰到你。”
乔玄直接说:“骗子。”
付谣已经拿房卡开了门,笑了声:“你给一个骗子打电话是打算自投罗网吗?”
乔玄说:“以你的智商,不见得可以骗得了我。”
付谣打小学习就好,工作以后也是出类拔萃的人,鲜少有人怀疑她的智商。她踢了高跟鞋直接坐到沙发上,提醒他:“小孩子要有礼貌,前辈是不容挑衅的。”想了一下,又问:“你打电话来,是找我有事吗?”
乔玄说:“我没别的事,就是想问一下你来这里安顿好没有。”
付谣说:“我公司在这里有办事处,早在我过来之前同事就已经帮我把酒店订好了,如果你不打电话过来,我这会儿已经准备洗漱睡觉了。”
“既然这样我没事了,你快准备睡觉吧,晚安。”
付谣也说了句:“晚安。”
抬手将电话切断。
扔下电话时笑了笑,心想挺有趣的一个孩子。
睡得早,起得也早。
早上的许云依看着神清气爽,等秦漠出来时候,她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要带走的都摆放在门口,只等秦漠的助理和司机上来提东西。
秦漠问她:“怎么这么早?”
许云依说:“担心误了航班。”
秦漠走过来,抬手将她耳畔的一缕散发别到耳后去,叹了口气:“傻瓜。”
许云依笑着说:“我没做早餐,我们去机场吃一口得了。”
秦漠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