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才发现不过就是灯光的效用。其实都是钢筋水泥堆砌而生的建筑物。”
“还真是这个理儿。”张洁喝了一口咖啡,抬起头说:“义之,我决定回老家了。就在今天我已经向国森提交了辞呈。”
梁义之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为什么?”
张洁心里难受,却微微的笑着:“说实话,最早留在这里跟你有很大的关系,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从上学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爱一个人没办法,不知不觉就爱上了,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回头了。那时候偏偏你要和程如意结婚,我就只有眼羡的份儿。留下来也并非是不死心,对你有什么企及,只是因为舍不得,想离得你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或许是年轻的缘故吧,人年轻的时候总容易犯傻。如果是现在,怕是早就想开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早早忘记,又怎么可能有后来的烦恼。
张洁至始保持脸上薄薄的笑意,到了今天终于可以平静理智的讲述过去。那些摭摭掩掩唯怕别人知道的小心思现在通通可以说出来了,如释重负。同时也发现,原来早已不复当初,就连当时的喜欢与执着,随着时间的变化,都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了。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她叹了口气说:“如果那时候一走了之,哪里会有今天的种种误会,这样一想,是有那么点儿对不起程如意。或许她还有什么心结,需要你帮着打开。至于我们,梁义之,时间过去了,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如果是曾经,你对我说要跟我在一起,我肯定兴奋得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这简直是我青春时的梦想,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可是,你看,我连眼角的纹络都快生出来了,已经过了再相信童话的年纪。所以,我不喜欢你了。你还是应该回到程如意身边去,尽管你们之间可能有很多的不愉快,可是婚姻是很现实的东西,就是需要去包容去理解。何况你们现在有了孩子,说放弃太可惜了。”
梁义之怔怔的看着她,心里一块地方不可遏制的塌陷下去。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后知后觉失去了。
喉结微微滚动:“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洁想了想:“或许是自卑吧,你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家里是本地人,从一进校你就呼风唤雨。那时候喜欢你的女生那么多,我想,要是说出来了,估计会被笑掉大牙。”
哪里想到一蹉跎至今,是时候放下了,不是么?
梁义之大口大口吞咽着咖啡,心里憋闷得难受。从没哪一时失去一样东西像现在这样怅然若失的。
错过的又何止是一个人,还有大段的时光。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不了,是时候回家去了。”
梁义之竟然没有再出口挽留,他觉得没有资格。
只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吱一声就行。”
张洁不跟他客气,就像往常很多时候那样。她说:“很多东西要寄回去,到时候你来帮我打包。”
梁义之说:“好。”
当晚两个人一起吃饭,去最常去的那家馆子,来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老板一进来就认出两人。把最好的位置指给他们。
“等两分钟,那桌结帐了马上就走。”
梁义之说:“好。我正好先出去抽根烟。”
再进来的时候张洁已经点好菜了,另外点了一沓啤酒。
“今晚不醉不归。”
那些个不醉不归的日子就要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有。
梁义之从来没像今晚这样沉默过,竟然想不到可以缓解氛围的话题。只觉得这些年实在欠她良多。
“张洁,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要怪,只怪她傻。
宋家再度给许云依打电话,似非求个真相不可。
许云依盯着不停闪烁的手机屏幕,‘宋连诚’三个字如锋芒刺入她的眼睛中。如果她姓宋的话,那她叫什么名字?
直到响起第三遍的时候,许云依才按下接听键。
竟然是宋开骅。
张口依然客气:“许总,你好,我想跟你见个面。”
许云依冷冷说:“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还是算了。宋总误会了,我不是您丢失的女儿。我有家人。”
可是,那又算什么家人?
她的身世稍一调查就能知道。
许云依知道宋开骅已经找人调查过了,况且她不是夏家千金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宋开骅很执着:“夏总,我们能见面聊吗?算我求你。有些事情对我真的很重要,这些年我都一直在找我的女儿……”
许云依打断他的话:“既然是那么珍惜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丢掉?”
宋开骅叹口气:“这是个意外,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
“宋总跟我说不着,对不起,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她将电话切断。
就觉得脸上痒痒的,正有什么东西虫子一样爬过脸颊。抬手抹了一下才发现是眼泪,她竟然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掉眼泪。
许云依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她分明不是喜欢善感多愁的人。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很晚了。
大厅里遇到韩霁风,他正在等他的司机将车子开过来。
许云依抬眸,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一双眼。只是厅内灯光暗淡,又隔着一段距离,看得不是特别清楚。
她冷淡的错过,迈开大步向前走。
路过他的时候,韩霁风突然出口唤住她:“你等一等。”
许云依转身,正有一道闪电破空划过,照亮他俊美无涛的轮廓。
那样明亮,却无论如何照不进他深邃如墨的瞳孔中,如同漩涡一般。
她的心里泛起凄凉,仿佛这个男人彰显了她所有的失败与不堪。
许云依面无表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