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夏明月的身份入夏家,实则就是替那对母女报仇来的。
韩霁风弯下身子,双手撑在下巴上,平抚自己内心的震惊,也让真相一点点在头脑中清析呈现。
这样一想,她真的只能是许云依……
“许云依,你今天要是敢走,我这辈子再不来找你。”
他对着她的背影大喊。
校园两排香樟树下隐匿的灯火若隐若现,即便相隔数米之遥,却让两个人的身体轮廓变得再模糊不过。
她背对着他,用她那纤细笔直的脊背,和柔顺飘逸的长发。
这是他的梦中情人,做梦都想娶的女人。如今正以如此决绝的姿态就要离开他。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连挽回的余地都不给他。
深夜静寂无声的校园里,他只能大喊她的名字:“许云依,许云依……”
秦漠“呼”地惊醒过来,嘴里正溢出一个名字,“许云依……”
胸膛剧烈起伏,他呼呼的喘着气。梦里余音未散,心痛不止。抓不住的,仿佛永远抓不住。
许云依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秦漠把一颗真心奉到她的面前她都嫌腥,他想不明白,这样的女人还惦记她做什么?
可是,他忘不掉。做梦都想她。
秦漠口干得厉害,下地找水喝。
冰箱门打开,一团晕黄的光散出来,他目无焦距的摸到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一仰首喝光之后,将瓶子顺手扔在旁边的垃圾筒里。
然后坐到沙发上抽烟。
自从回国以来,每天晚上他都睡不安稳,总是不停的做梦,大段大段过去的时光在脑子里不停的回放。许云依这个名字到如今都是被他咬牙切齿的叫出来,然而睡梦中,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温柔以对。都说梦由心生,他知道自己还爱着她。并且从来没有不爱她,估计以后也没有办法了。
秦漠连吸了几口烟,灯光有些刺目,他微微的眯着眼。
把此时此刻的这种不安份归结为倒时差,时差倒不过来,睡眠质量肯定就差。该不至于因为回国了,心就骚动得无法安眠,毕竟他已经不是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了,被许云依那个丫头片子撩拨得神魂激荡,常常晚上都没办法好好睡觉,躺在床上就是傻乐。
一想到许云依是他的女朋友,而后还会是他的老婆,秦漠便激动得睡不着觉。
卧谈会的时候谈起许云依总是美滋滋的,别人说起哪个系的哪个美女,他从来也都是视而不见。在秦漠的眼里就没人比得上许云依,可是,就这个他眼中独一无二,操控他所有神经的许云依,一转首走得那样绝决。他甚至不曾看到她的留恋。于是,他想不明白,那些年在许云依的眼里,他到底算什么?
秦漠为着这点儿存在感纠结了一把年头,其实越是放不下的东西,越说明自己势弱。
秦漠凡事都可以是最强的,唯独在许云依的感情面前,他做不到。
烟身被揉进指掌中,碎作一团。
秦漠头疼的厉害,之前身上出了汗,这会儿也感觉粘乎乎的,总之没哪一点感觉痛快。起身去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流水中想起刘义庆的话,既然有惦记的人,那就去找一找。
苏婉清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在事务所里呆下去了,第一次动了离开的念头。
她的脸皮再厚,再没有自知之明,也能看出那一天蒋承宇眼中的嫌恶。
那种情绪何其尖锐,将她的整颗自尊心都划伤了。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再多的留恋也不足以成为她留下的理由。
苏婉清着手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还有柜子里许许多多的卷宗……
自从来开始,就在这家事务所里工作。亦是由这里慢慢成长起来的。没想过离开,死心塌地的投身此处,早已将这里当成漂泊时的港湾。
……
苏婉清不敢再想下去了,吸紧鼻子,加快手上的动作。将桌子上零碎的杂物通通放到箱子里去。东西很多,想一次性拿走是不可能的。
她先抱着箱子离开。
办公室的门一打开,同事就望了过来。她的意图明显,大家便聚集过来。
“婉清,你这是干什么?”
“好好的搬什么东西啊?”
苏婉清抬起头说:“我打算辞职了。”
不禁惹人惊讶。
“干的好好的,辞职干什么啊。”
“你不会是生头儿的气了吧?别呀,他那时不是在气头上么。你们平时关系那么好,可不能因为他的一时气话就离开吧。”
有人附和:“是啊,婉清。你这么较真,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又有人劝她说:“快把东西放回去吧,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这会儿想着辞职,估计头儿那边已经把那天的事情忘记了。”
“对,快放回去吧,要是让头儿知道你走了,还不知道怎么过意不去呢。他肯定不想让你走。”
……
大家三言两语,无非就是劝她留下来。
实则苏婉清不是一时气恼才做出的决定,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是到了离开的时候。
当初她来这里资质不够,是奔着韩霁风来的,那时候想,哪怕做个小小的实习生,也要努力留在这里,而她的那种努力是存有私心的,无非就是想离韩霁风近一点儿。每天可以看到他,看到他的笑,他的好,她就心满意足了。从未想过出人头地,更没想过会有今天的成就。
然而,人是种贪婪的生物,想要得到的越来越多。直到单纯的呆在他的身边,每天只是看着他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时,便想要得到他。受着这种心态的驱使,她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感觉自己要迷失了,而且变得很不快乐。
所以,她离开这里实则也是想给自己换一种心境。如果到了一个新的工作环境,或许一切就能好起来。
之前一些想不开的,突然间豁然开朗了也都说不定。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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