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的会,其他时间业务员们可以自由支配了。
付谣像被释放的囚徒,一从会议室出来就直接回家去了。
路上接到段楚生的电话,说中午他要带着素素去付妈妈家里吃饭。
付谣说:“等着我一起过去,我现在正在往家里走。”
段楚生问她:“你下午不用去公司了?”
“嗯,事情都忙完了,就等着明天出发了。”
一听到“出发”两字,真是让人灰心丧气。可是,没有办法,生活所迫。
段楚生答应在家里等她。
付谣一推门进来,听到素素在卧室里哭。而段楚生就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眉飞色舞的,没事人一样。付谣换上鞋子冲进去,抱起哄了一会儿,素素才渐渐停止哭泣。
出来的时候,段楚生正挂了电话。
付谣一脸不满的问他:“谁的电话?素素哭了你也不管。”
段楚生做惊讶状:“素素刚才哭了吗?”见付谣拿眼睛瞪他,赔着笑说:“一个同学刚从美国回来,好多年没联系了,一聊起来就没注意。不过小孩子哭两声不要紧……素素,来让爸爸看看怎么了……”
付谣不肯把孩子给他,板着脸说:“拿上东西赶紧走吧,我妈不是在家等着么。”
段楚生应了声,连忙去拿东西。
夏明月去个茶水间的空,就有未接电话。翻出来一看,是宋晓雪打来的。
她关上门子给她回过去。
听筒里宋晓雪的声音很是不悦:“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
“我午休时间没有多久。”夏明月无视她的冷气流。
宋晓雪说:“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我已经在你们楼下了。”
看来是有备而来。
夏明月说:“好吧,我马上下去。”
她拿上手提包下楼。
宋晓雪果然已经等在大堂,见人出来话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连上一次的优雅得体都不想维系了,可见这一回她的火气之盛。
夏明月直接摸不透她的心思,她又没去招惹她……
最后宋晓雪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夏明月推开门跟了进去。
坐下来问她:“您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宋晓雪劈头盖脸的就问:“夏明月,你怎么那么卑鄙呢?竟然挑拨我和我儿子的关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夏明月有些好笑:“我自己做过的事,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你别在这里跟我装蒜了。”宋晓雪摒弃优雅,显得有些撕心裂肺:“如果不是你在霁风面前胡言乱语,他又怎么可能跑到家里跟我闹。连那种断绝母子关系的话他都说得出……”
上午的时候韩霁风回家去了。
本来宋晓雪还很高兴,一边问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一边叫阿姨:“你去买点儿菜回来,今天中午我要亲自下厨……”
韩霁风两道乌黑的长眉轻蹙着,出口打断她的话:“不用了,我今天中午不在家里吃。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宋晓雪看他的那个样子像在发脾气,不解问:“你气呼呼的,谁招惹你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韩霁风直奔主题:“你去找过夏明月了吧?”
宋晓雪立刻垮下脸来:“是夏明月向你告我的状吧?她都怎么跟你谗言我了?”
韩霁风道:“她什么也没说。是我想要告诉你,妈,我和夏明月的事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即便你是我的母亲。而且我希望你认清楚,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这个女人的来去只有我说得算。不管你说了什么,只要我不准,她就永远不能离开。妈,如果你再执意下去,别怪我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他撂下狠话就甩门出去了。
宋晓雪被气得浑身发抖,很长时间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顾不得那胸口依旧疼着,拿上包就直接过来找夏明月了。
想来是那句“断绝母子关系”刺激到了她,毕竟在这世上她也就韩霁风这么一个亲人了,又是她当眼珠子疼大的儿子。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混帐话来,无疑是在伤她的心。
夏明月靠在椅背上,老实说:“你来找过我的事,的确是我跟他说的。但是,他今天过去找你理论的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宋晓雪只差端起咖啡泼到她的脸上去,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
“夏明月,你可真能装啊。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怂恿,霁风他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你还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善男信女。本来夏家的人欺负你,我还觉得你可怜。现在看来,你更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只有霁风才会受你蒙骗。”
夏明月抚了下额头,知道跟正在气头上的宋晓雪什么也谈不出。她所谓的想给她谈一谈,其实就是来找她吵架,发泄心里的不快罢了。
而她下午还有工作,实在不想因此影响心情。
站起身说:“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有什么话,等你冷静之后我们再聊吧。”
“夏明月,不说清楚你别想走。”说着,将手里的咖啡泼向她。
滚烫的液体泼到身上有灼伤的痛触,夏明月轻吸一口气,就发现自己的手臂都红了,估计衣料下的肌肤也一定不能幸免。没想到她这样过激,不由将夏明月也激怒了。
颌首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晓雪理直气壮:“把我儿子还给我,从此以后离得他远远的。”
夏明月一字一句:“不可能,除非我死了。但是,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宋晓雪一阵气恼:“夏明月,你……”
夏明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被烫过的地方太疼了,心烦意乱,再僵持下去,更难听的话她都说得出。可是,眼见宋晓雪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胸膛剧烈起伏,呼呼的喘着气。她不好再刺激下去,不管宋晓雪背后怎么嚷她,都一路不回头的走了出去。
阳光下,那烫过的肌肤更加疼痛起来。
想着去医院处理一下吧,已经起了层明亮的水泡。于是给公司的人打电话请假,打上车过去。
韩霁风听说夏明月请假了。打来电话问她:“怎么了?他们说你去医院了。”
夏明月气奄奄的:“泡咖啡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又说:“不过你别担心,没什么事,让医生给我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了。”
韩霁风还是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