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给付谣打电话,已经过半夜了,她仍旧没有睡。隔着听筒段楚生听出她哭过了,声音哑得厉害。而他的心疼瞬间达到极至。
“老婆,对不起,今天我不该跟你无理取闹……”
付谣握着电话哽咽,一时半会儿竟没办法发出声音,哪里还是那个干脆利落的付经理。
段楚生心头升腾一股强烈的冲动,想把这样示弱的付谣揽进怀里。
夜深了,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夏明月这一觉睡得很沉,从医生离开她就开始睡,中间被韩霁风叫起来喝了几次热水,再一躺下就接着睡过去了。不想醒来时,已经是过半夜了。
身侧空空,韩霁风不在床上,而厅内亮着灯。她穿上拖鞋出去。
韩霁风听到细微的响动,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灯光下眯着眼睛看她:“起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夏明月走过来问他。
韩霁风一手按太阳穴,一手揉颈项。
“想着你快醒了,是不是饿了?”
夏明月觉得胃里满满的,一点儿吃东西的*也没有。就说:“现在不想吃,明天早上一起吧。”接着坐了过来。
韩霁风顺势枕在她的腿上,抬眼间看她脸色果然好了许多。拉起她的手,也不像先前那样冰冷。
“看来睡一觉还是挺管用。”
夏明月“嗯”了声:“是好多了。”又说:“不是困了,去卧室睡吧。”
韩霁风懒洋洋的应声,躺在那里没有动弹。
夏明月问他:“这里算度假山庄吧?”
“嗯,白天的时候我去转了转,地方挺大,修建得也很别俱一格。现在的开发商真是用尽脑子。”
夏明月听他这样说,起身去窗前看风景。只是天黑,除了山庄内的灯火随风摇曳,其他一切都看不清楚。
“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
韩霁风拿过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看了一眼窗外说:“看天气预报说是有大暴雨。”
说话间,闪电在天际撕出口子,呼啦啦的一阵响动,暴雨如期而至。激起尘埃漫进鼻孔中,也有了泥土的芬芳。
夏明月就借着那道闪电看到是座顶大的庄园,而且对面有一条望不到岸的河。
来的时候就发现这条河很宽了,来去山庄的人都得乘船,顺带可以看风景,也算是山庄的特色之一。
韩霁风叫上她说:“行了,明天再看吧,去睡觉。”
夏明月手臂交叠,半趴在窗台上,哼哼:“你先去睡,不想动,啊……”
下一秒被韩霁风拦腰抱起来,似笑非笑;“不用你动,在下愿意代劳。”
夏明月一张脸由惊转喜,笑着说:“无微不至的韩先生。”
韩霁风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你以为呢,内衣也是我给你洗的……”见她后知后觉,略微红了脸。他钩起嘴角,飘飘说:“如你所想,衣服也是我帮你换的,好人做到底,下面也帮你擦拭过了。”
夏明月吸了口气,就要骂他“流氓。”
就是这个容颜俊朗的流氓,以魅惑众生的碰性嗓音道:“这样的恩情,夏小姐是不是该以身相报?”
夏明月环着他的脖子,凑近一分,暧昧道:“韩先生是想今晚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么?”
韩霁风邪气说:“欲血奋战不是我的嗜好。”
夏明月彻底咬牙切齿:“韩霁风,你无耻。”
却见他开怀的笑起来,清峻的眉与目都不甚清析。
从没有一个夜晚像现在这样漫长过。
室内开着灯,付谣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头顶一盏水晶吊灯,散着五颜六色的光。盯得时间久了,头昏目眩。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凉被里。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她的脑子没有停下过,却又不知自己到底想了什么,乱轰轰的,一团糟。
早上天一亮就起来了,收拾东西准备退房离开。
段楚生和素素的东西还在,行李箱放在一边,日常用品放得到处都是。被付谣一件一件的装到箱子里,检查没有遗漏之后,拖着出来。
d城的空气一如既往的潮湿炙热,稍动一动,衬衣就被汗水打湿了。
付谣开着车回办事处。
同事几天没有见到她了,见人回来就问:“付姐,楚生哥和孩子呢?没跟你一起?”
付谣疲倦得睁不开眼。草草应了声:“他们提前回去了。”接着回房间睡觉。
须臾,房门被敲响。
小王进来问她:“付姐,我们要订六号上午的飞机,你的要一起订吗?”
付谣脑袋嗡嗡的响着,再没两日就要回家了的。以往这个时候心中总感觉雀跃欢喜,一想到就要见到孩子和老公了,日子骤然变得有盼头起来。
默了一会儿,才说:“帮我一起订上吧。”
重新倒回床上去。
再不想管今天的安排是什么了,她只想放空脑子,好好的静一静。
半晌午的时候小王又来敲门。
“付姐,楼下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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