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才见识过她的威力还觉不够,转首又上演同样的戏码。
上百万的单据分明没办法弥补,跟先前的性质还不一样。而且这些实实在在都是销售员们的血汗钱,这两个月公司不支付,都是个人掏腰包垫付的。多少家境平常的已经反应说支付困难,她做为总经理一再向上协调,财务部终于答应在这两天将销售员自行垫付的报销费用下发到每个人的手里。眨眼的工夫却跟她说报销单据通通丢失了。
顿时引得她怒不可遏:“他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样?真拿我们销售部的人当孙子是不是?”
王强料定如此,其实发生这样的事心中亦是愤愤不平。
“我问过了,说是一个员工整理这些单据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财务部的经理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说那个职员吓坏了,也是一直哭。他让我先跟你说一声……”
有什么用?
夏明月爆了句粗口:“去他大爷的。”抬手将电话扔了出去,撞击到挡风玻璃上接着又反弹回来,落到车厢里顿时解体。
韩霁风打着方向盘侧首:“怎么了?”
夏明月说:“财务部将销售部交上去的报销单据全部弄丢了。”
韩霁风蹙眉,语句简短:“不可能。”
那些数据牵扯的数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牵扯的利益空间却是最小的。就像劳动者拿工资,大都明码标价。国森或许资金紧俏,可是其他部门的工资都是照常发放,拖欠两月之后给销售员们发放报销费用,怎么也不算强人所难的事。就因为不是致命性的单据,丢失的可能性反之更小。
而且韩霁风想了下,两个月,几十号人的单据,不说堆成小山,怎么也有厚厚的一沓,哪个职员会傻到工作之余装在包里带出去?
况且有了夏明星的前车之鉴,财务部的人也该长记性了。
他有些同情她的恼火,现在看来明显是有人跟她杠上了。
“你打算怎么办?”他再度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就是觉得丢失不太可能。”
夏明月撑着额头思萦须臾,想要打电话,发现自己的手机或许罢工了。捡到手里一阵皱眉。
韩霁风将自己的电话递给她,淡淡说:“用我的,直接打给周若明,不用他们再做任何的弥补。就告诉他,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将报销费用按期如数打到销售员的卡里。否则你就叫你的手下人按照国森违反劳动合同起诉。”
而他笃定,几十号的业务员一起罢工并起诉国森的话,国森一定吃不消。
夏明月怔了下,眯眼看他。
韩霁风一本正经:“还看什么,打电话呀。”
夏明月接过他的手机,拔通周若明的电话后,将韩霁风刚刚传输给她的意思转述给周若明听。
周若明自认理短,语气好的没话说。一口一个“明月”的唤她,然后说:“你可不能这样难为周叔,怎么也得给周叔一点儿面子。等你回来,我们好好商量这事怎么样?”
夏明月正在气头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全。不听他再说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想起什么又说:“你是国森的员工,帮我们销售部的人打这场官司,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韩霁风动了下唇角:“律师又不止我一个,还记得我那个同事蒋承宇么,这种官司交给他,保证手到擒来,让整个国森吃不了兜着走。但是,相信我,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
夏明月相信他的敏感度,并且一度对他心服口服。听他这样说,不再质疑下去。
只说:“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回公司吧。”
出了这样的事,哪还有什么心情玩下去。
韩霁风理解她,就说:“好。”
报销单据丢失的事很快传到了夏符东的耳朵里,出了这种事情,周若明肯定会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就算暂时想不出解决的法子,至少可以请夏符东先安抚一下夏明月的情绪。他的那个女儿啊,全公司没几个人敢说拿她有办法。
夏符东听罢,眉头紧锁。
“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老周,你这不是糊涂么,要我跟明月怎么说。”
何况做为董事长他也有自己的大原则,员工做错了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周若明说:“我会处理那个职员,商讨一下会开除她。可是,眼下明月会吃了我,你得替我开脱两句,给我一点儿时间调查此事……”
公司又出事了,而且牵扯到销售部的夏明月。
吴雪坐在那里喝水,将什么都听了去。听到夏符东对着听筒说:“依明月那个脾气,明天一准就赶回来了…”她顿时拧紧了眉毛,放下杯子,用心倾听。
没一会儿,见夏符东挂了电话,明知故问:“出什么事了?”
夏符东将公司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吴雪若有所思:“既然出了这样的事,那明月岂不是很快就要回来了?”接着感叹:“好好的一个蜜月看来就这样砸了。”
夏符东说:“有什么办法,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依明月的脾气,回来还不知道怎么闹。听老周的意思,这一回她是真的恼火了,意思是要让她的手下起诉国森。”
到时候国森面临的不仅是一场官司,同时全国各地的业务都将受到影响,这才是最致命的。所以无论如何不能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时候对国森财务上的影响,将不止区区百万的事。
吴雪端着杯子想了一下,抬起头说:“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对明月是虚情假意的。可是,符东,你得知道,如果明月不是对小星太过份,我是不想难为她的。如你所说,她毕竟是个小辈,我没必要处处刁难她。而我也是个当妈的人,对她不是没有怜惜之情。所以,我想既然事情出了,不过就是丢失了一些单据而已,那些都是形式上的东西,归根结底还不是钱的问题。一个月每个销售员多少报销费用不说是个死数,大体也能估摸得出,每个月也就那些。索性不要声张,还是如数将费用打到他们卡里,多一些不要紧,安抚人心最重要。这样就不用明月忧心了,既然已经出去了,那就在外面好好玩。这两天我也仔细想了想,其实这些年她也不容易,我之前的举动实在不应该,便想找个机会弥补。况且你也说了,如果真走极端起诉的话,国森也会十分麻烦。”
夏符东没想到吴雪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不由得有些激动。
“没想到你会这么替明月着想,如果要是明月知道你对她的敌意不过假象,实质上还有这样的一番苦心,我想她对你的误解一定能够化解。”
吴雪说:“我不奢求她能理解我,我不过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实事求是,她年纪不大,吃的苦比小星多得多,既然有些事情无力回天,那就成全她。所以,如果有解决的法子,就没必要让她再回来折腾这一趟了。那些钱我们就由我们出好了,夏家不在乎那几个钱。”
夏家很久没有出现这种和乐融融的景象了,不知从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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