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航道,人类从未踏足的海域。
“成功了”一位政府官员喃喃地道。
没有人说话,每一个人都紧紧的盯着从试验飞机脱离的监控卫星传回来的画面。
终于,那艘宛若战机一般的银色飞机,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它穿过一道薄薄的,白蒙蒙的海雾带,在璀璨的海面下一个翻滚,自由翱翔。
“这是一片我们从未踏足过的海面。”
随着这一个声音,指挥室里欢声雷动
研究员们忘形地拥抱在一起,曹德正和潘江海激动地击掌相庆,而身后的政府和军部官员们,早已经跳了起来,整艘飞机,一片沸腾。
控制台巨大的主屏幕上,段天道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芒:“爸爸妈妈,你们看见了吗”
二月,战争局势随着华夏和北约双方围绕东南海域那一连串让人目不暇接的调派部署,而变得愈加波诡云谲。
战火早已经扩散到了整个海域以及各个移民岛屿。当年繁华的城市,已经变成了废墟。原本整洁干净的城市街道上,除了在烈火中烧成漆黑焦炭的树木,散落地面的尘土,水泥块,碎砖烂瓦和玻璃渣外,就只有混杂着血液的乌黑泥水。
空气中,似乎永远都弥漫着一股恶臭。
夏季的热风或冬季的雪风,拂过城市的时候,扬起的,不再是窈窕女孩们飞舞的衣裙和秀发,也不再是打雪仗的孩子们咯咯咯的欢笑。
风儿摇晃着破烂的广告牌,拂过路边汽车残骸上厚厚的尘土,穿过焦黑的残垣断壁间。
每一座被战火笼罩的城市,都在风中响起相同的呜咽声。那是风的声音,也是衣衫褴褛饥寒交迫的人们的声音。
即便是那些没有经受战火的城市,也已经随着战争的进行而日益破败。
许多国家都因为战争而爆发了经济大萧条。物价飞涨,生活必需品奇缺,工厂倒闭,工人失业。
完全无法想象的一切,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一切能变卖的都已经变卖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拿到了解雇通知书,开始每天为生存而奔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块燕麦面包,就已经涨到了他们辛勤工作半个月也买不起的价格
老人们在救济点排队领取食物,中年人们离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在灯光昏暗的地下工厂里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青年们被剥夺了各自的理想,踏出校门,踏上战场。
当他们在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永远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只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战争。
当生活中,只存在一种相同的期望,只存在一件值得关注的事情的时候,可想而知,在这个初春,有多少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东南海域
无论是北约还是华夏民众,每天都守在电视机前,关注着那个虽然遥远,此刻却在他们心目中比家门口的战争还重要的战区。
几年的战争,已经足以让最不懂军事的普通百姓,成为说起战局来头头是道的专家。即便他们的许多观点在真正的军事家眼中,只是一群糊涂家伙的胡诌罢了,可大家也不得不承认,这帮百姓有一点看得非常清楚透彻。
那就是无论北部战区,南部战区还是西部战区怎么打,这场战争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在米国和华夏这两个超级大国之间。
如果非要说有一点是各国国防部,军部大本营的名将、参谋们经过反复推敲之后,却和普通老百姓有着惊人一致的看法的话,那就无疑是东南海域。
华夏的核心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转移到了那支被称为悍军的民兵部队身上。
许多人还不了解悍军在华夏的狂风岛海域干了什么,对于发生在上京的那一个血腥的夜晚和跌宕起伏的主席选举,也不甚了解。
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知道黄胜天和李存信两位元帅对悍军的力挺,更不妨碍他们得到华夏大捷和切尔达南下的消息。
战争,在兜了一个圈之后,又回到了原点。
双方兵锋碰撞的原因,是为争夺中央通道。
而挡在切尔达面前的,却是悍军,以及不惜解散联盟议会上院,强行通过决议南下的黄胜天所率领的华夏联军。
双方的博弈,在这个时候即便是一个傻子都能够看得很清楚了。
那会是一场浩大的决战
谁也阻止不了这一场战事的爆发。
数不清的华夏和北约舰队,会如同两群暴怒的公牛,笔直的撞向对方,用尖锐结实的犄角,刺向对手的身体,直到鲜血飞溅。 本书醉快更新{半}}{生
战斗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
双方会尽全力投入能够集结起来的所有兵力,直到双方中的一个精疲力尽的倒下,或者北约人打通中央通道,北上席卷华夏,再或者让华夏人干掉苏斯和白苏斯,逼迫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国家退出战争
虽然在中央战区,米国舰队已经攻入了华夏本土,德克西和莱恩军区的战斗也进入了拼血本的白热化阶段。
可每一个在电子沙盘前推演分析的将军参谋,每一个在酒桌上大声嚷嚷的普通平民都认定了。
风暴的中心,就在东南战区
这场战役,是命运的抉择,是局势一路走到现在的必然,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谁赢了,谁就将占据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