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十几名飞行员手挽着手站在一起,寂然无声地等待着。
“再回来几个。”一名老上校仰头看着空寂的海面,喃喃地道。他们在等待着从牛顿出海口前线回来的战机。
原本,这些战机都是奋战号航母的舰载机,可是,在刚刚发生的激战中,老旧的奋战号航母,终于因为速度缓慢舰体老化的原因,被米国包抄的高速驱逐舰集群包围,激战半小时后,全舰将士壮烈殉国。
而八百架失去了母舰的战机,则将战斗延续了整整一个小时。他们疯狂地在敌舰集群中以最危险的动作飞行,战斗。不少战机在打完了弹药之后,直接高速撞向敌舰舰桥。
他们拼死的战斗,让华夏舰队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当华夏舰队暂时逼迫米国战列舰主阵,赶来支援时,八百架战机,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几架。
此刻,争夺出海口的战斗还在继续,驻扎在二号岛屿的华夏舰队和天井区舰队,已经赶去支援了。
而这些失去了航母,已经精疲力尽的飞行员们,只能依靠战机的转向推进器,慢慢地自己飞回来,他们的能量少得甚至连主推进器都不敢开。
大家在等待着,在数着,到目前为止,回到岛屿的,只有二十六架战机。
身后不远,就是基地大楼。
在大楼宽敞的飞行员战前准备室大厅的墙壁上,贴满了牺牲飞行员的照片,那是一个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他们穿着漂亮的飞行员制服,戴着白色的宽檐军帽,或站在自己的战机前,或搂着自己的女友妻子,父母,或抱着自己的孩子。
无一例外,他们都在笑着。
一些人在阳光下半眯弯弯的眼睛,一些人恶作剧地在同伴身后比着手势,一些人在臭美地摆着潇洒姿势,一些人在幸福而满足地露着一口白牙
许久,都没有战机再出现,港口外的海面,一片寂静。
挽着手站在一起的飞行员们,难过地低着头。地勤和医护人员,无论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这些等待同伴回归的飞行员们。
他们知道,今天过后,飞行员战前准备室的墙壁上,就将再增添七百多张照片。一想到这些生命,就这么消失在茫茫大海中,他们就忍不住黯然神伤。
华夏,撑得太苦,太累。
现在在牛顿海域出海口战斗的,除了几艘甚至来不及为休息舱安上床的新战舰外,其他的都是伤痕累累的老古董。
许多战舰从卫国战争爆发开始一直使用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恶战,经过了多少次维修,换了多少零件,清洗了多少血迹。新兵们踏上战舰,在老兵的指导下,驾驶着她飞向海面,和敌人战斗。
然后,他们也变成了老兵,驾驶着越来越落后,甚至越来越衰弱的战舰,领着一帮更青涩的新兵,继续战斗。这就是华夏的卫国战争。
悲壮,惨烈,却不屈
轻轻放下手中的文件,前线指挥上将曹德正缓缓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出办公室。几名军方将领,国防部官员和主席办公室工作人员,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穿过空旷寂静的走廊,众人的脚步声,显得异常清晰。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户,在地面上映出被窗框分割的一块块金色斑痕。
会议室高大的自动门开启,曹德正脚步顿了一下。
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会议室门口,深凹的眼睛,如同深邃的蓝色湖水,平静地注视着会议室里的人们。正襟危坐的军方和政府的高官们,都纷纷站了起来,回头注视着他们的指挥官。
曹德正,这个被每一个华夏人所熟悉的,性格直爽而好斗老兵,身躯已经不再挺拔。他消瘦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
原本合身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已经渐渐显得有些大了。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皮肤显得有些松弛,嘴角眼角,也开始往下垮。
这个老人,已经为华夏耗干了所有的精力。
“刚刚收到战报。”曹德正缓步走进会议室,走到讲台上,平静地道:“我华夏舰队再度击退了谢尔顿舰队的进攻。不过,由于舰队连续作战,后勤补给和舰艇维护已经跟不上,这次战斗,遭受了很大的损失。”
“奋战号航母陨落,全舰一万两千名官兵,除二十六名飞行员驾机生还外,皆壮烈殉国。此役,华夏第八混合舰队损失战列舰六艘,巡洋舰二十一艘,驱逐舰三十三艘。分别是双子战列舰,虎符号战列舰,狂放号战列舰,罗马号巡洋舰”
曹德正的声音,在空寂的会议室里回荡着。一艘艘战舰的名字,在如同雕塑一般静坐无声的人们耳边响起,又渐渐消失。仿佛融入了透窗而入的阳光,那漂的微尘中。
念完了战报,曹德正缓缓合上文件夹。
“我必须告诉大家”曹德正沉重地低着头:“我们现在剩下的,只有两艘老式的航母和四支a级舰队,守不住一周时间。”他的目光,慢慢地环顾四周,看着每一个人的眼睛:“先生们,做好准备迎接更艰苦的地面战斗吧。”
“方楚天。”叶晚晴从身后,轻轻环住了段天道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背上。
“怎么了”段天道半侧着头,抓住叶晚晴的手,十支交握。
女人温软的身躯,如若无骨,散发着天然的淡淡香味,贴在身上,却让人生不出半点绮念,只觉得温馨而舒服。
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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