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战士们的眼前一片接一片地闪着光,升腾着火山喷发般的滚滚浓烟。
枪身,炮声,轰轰地沿着大地而来,穿过树林,猛地钻进大家的耳朵,刺激得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片通红。
整整二十个师的预备队,除了三个运气好的师被分批抽调上夕阳山防线外,剩下的,都在抵达集结地点之后,被严令原地等候。
对于这些华夏战士们来说,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所有人都知道夕阳山的战斗有多么惨烈。
一个团拉上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打光了,一个阵地刚刚修补好,过不了几分钟,就成了一片破烂壕沟。
守卫夕阳山的战友们,一遍遍地冲出战壕,与敌人同归于尽。他们驾驶着机甲和敌人滚在一起,提着便携式火箭炮冲到距备敌人机甲不到二十米的位置上开火,抱着捆扎的聚变手雷往敌人机甲的脚下滚。
阵地被鲜血染红了又被炮弹剥去土层,然后又被鲜血染红。到最后,每一发炮弹落下时炸开的坑里,如水花般掀起的泥土中,都是那浸染到地底深处的红色。
从白天到夜晚,从夜晚又打到天明。
至少有整整三个师的将士,永远地留在了这血染的高地上。夕阳山的惨烈,让后方集结等候命令的这些战士眼睛红了又红。
他们无法用想象去描绘那永远在闪着光的山头上,是怎样的一副地狱般的场景。
他们只知道,在那里,屹立着在这片土地养育的华夏子弟,他们用他们滚烫的胸膛,年轻的生命,粉碎着敌人的进攻。
只要他们还有一个人,还有一口气,敌人就无法突破夕阳山。
除了这些华夏战士外,最值得敬佩的,还有那些被称为悍军的机士。
这些来自华夏,来自自由港自由世界的机甲战士,是整条防线的中流砥柱虽然整整一个特种营,打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不足百辆机甲。
可正是他们,让不可一世的裁决者无法越雷池一步
他们是夕阳山防线上最耀眼的明星,他们在硝烟中浴血奋战的身影,鼓舞着所有华夏战士。
一缕箫声,幽幽响起。
吹箫的老兵,背靠在树根下,呜咽的箫声,在轰隆的炮火声中,时断时续。
同一个连的战士们默默地围了上去,静静地听着。每一个人都咬着嘴唇,攥着拳头。他们知道,这是华夏一支古老的送行曲。
老兵送的不是离家的游子,而是夕阳山的缕缕英魂
悍军已经完成了奇迹般的战略迂回,这场战役,也到了最后的关头。
在这里苦苦等候的战士们,终于就要踏上战场。
前方将士,用牺牲,赢得了胜利的机会。逝去的战友们,此刻就靠他们牢牢攥紧这个机会,绝不让它从手中溜走
“哔哔”
随着每一辆机甲通讯器此起彼伏的电子音,萧声停了下来。战士们扭过头,看见自己的连长将耳机从头上摘下来。年轻的连长眼睛微眯,目光如刀,陡然间喝声如雷
“出发”
阵地上,一片狼藉。
满地的残骸哔哔啵啵地燃烧,冒起一股股黑烟。焦黑的弹坑一个连着一个,一个套着一个。金属防弹墙和防爆棚,已经被撕裂成了一块块破铜烂铁。双方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摆满了整个阵地。
一名苏斯机士的尸体,软软地搭在焦黑的机甲残骸上。他的下:。
“长官”医护兵急了,声音大起来:“你的伤已经伤到骨头了,如果不尽快使用治疗,你会瘸的”
破烂的战壕里,数十名华夏战士都被医护兵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一名上尉转身向这边走了过来。
“瘸怕什么”斯提勒嘿嘿一笑:“老子又不用脚操控机甲。只要手没断,人不死,我就不下去。”说着,他拍了拍医护兵的肩膀:“我这没事儿了,你去帮其他人吧。”
医护兵显然是个一根筋的家伙,听斯提勒这么一说,急的一脸通红:“长官”
斯提勒狠狠捏了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唠叨,淡淡地道:“老子整整一个特种营,丢了大半在这里了,兄弟,你睁眼看看,悍军有哪一个,负这么点伤就下了火线的”
斯提勒的话,让旁边的华夏战士,个个都红了眼眶。
那位走到他身旁的上尉,原本想要帮忙劝说,最终却闭上了嘴,垂首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