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车边上,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无声地倒在血泊中,如同,一个被恶魔丢弃的洋娃娃。
只用了不到五分钟,段天道就回到了营地。
一路上,他和王沁都没有说话。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见过被摧毁的城市,见过因为战争而成为一片废墟的末日景象。见过数不清的无辜死难者,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
在这些移民岛屿上,人们都居住在城市中。这些遍布岛屿各处,由资源公路和海域港连接的超级城市,就是岛屿的一切。
战争一旦爆发,自然就会波及到城市。在开战时还留在城中的无处可去的平民,因为狂轰滥炸,因为机甲的轰击,因为步兵的射击而身亡,并不稀奇。
可是,北方狂风岛不是普通的二三级移民岛屿。
这是一个人口众多,有着无数小城镇的一级移民岛屿。在这个岛屿上,除了和其他移民岛屿一样大型城市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城市,还有许许多多的聚居区和农业小城镇
这些聚集区和农业小镇,只是为了满足人类居住的需求,本身没有重大的战略意义。其中居住的,也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这样的地方,原本是应该被兵力有限的侵略者所忽视的,原本是战争初期的安乐窝,是大城市居民逃避战火的乐土。
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该死的人渣。当初在自由港普罗镇有,现在在这北方狂风岛也有为了深山里的这两个翻不起风浪的师,白苏斯人调集部队,对周边城镇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
可以想像,一个装甲排冲进一个人口两三万的小镇,会是什么结果
这些该死的刽子手只需要扣住机甲操控杆上的机关炮的扳机,就能在半个小时内,将这些为了生态而刻意建造仿古轻型组合式建筑的小镇夷为平地
在机甲面前,在那些纵横的炮弹面前,这样的小镇和纸扎的没什么区别,而平民的**,更是只能被撕裂,被洞穿
营地里,已经是一片死寂。
原本在阳光下悠闲自在的气氛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丛林里的温度,彷佛也因为一个个容色如铁的战士们,下降了好几度。整个营地一眼望去,能看见的只有悲愤
停下机甲,段天道在人群中穿行,看着身旁的男人们。许多战士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他们是战士,是发誓保卫这个国家,保卫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同胞的军人。他们不怕和敌人作战。在踏上战场的那一天,他们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悲伤,哪怕之前他们一度濒临绝境,他们也没有因为害怕掉过一滴眼泪
他们可以从容面对死亡,但是不能面对自己的亲人遭受这样的屠杀那些逝去的生命,就在这片天空中飘荡
他们在呼唤这支队伍。
段天道大步向指挥所走去。
围在指挥所周围的战士们沉默的让开了路。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同样有这华夏血统的将军身上
这个段天道不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不是下达命令的那个人,可是,他却在这一路上,无声无息地成为了这支部队的核心,这支队伍的精神支柱
只要看见他无所事事的东游西逛,大伙儿就觉得安心,就觉得踏实
段天道穿过两棵狂风岛特有的高大红宽叶树,走出了人群,向人群中央的指挥所走去。
“将军”一声急促的呼喊传来。
段天道闻声转过头。他发现,王正,李卫国等一帮最初与自己共患难的华夏军官们,正用期盼而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用他们开口,段天道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他只是肃然冲他们点了点头,大步走向了指挥所。
战争不是向平民挥舞屠刀的理由,绝不是下达这个命令的刽子手,必须被送上绞架如果犯下这样的罪行,还能够躺在床上善终,那将是整个人类世界的耻辱
“哐当”
刚走进指挥机甲,段天道就听到一声巨响。如同狮子一般愤怒的老元帅李存信,将手中的推杆掼在金属地板上,红着眼睛咆哮:“打还商量什么,打就算今天老子把命丢在这里,打光了这两个师,这仗也非打不可不打,老子没脸去见祖宗”
“方将军”看段天道走过来,围在电子沙盘旁的华夏参谋们纷纷敬礼。
看见段天道,一脸铁青的裴立同和巴郎同时冲他点了点头,裴立同转头对李存信道:“元帅,打是肯定要打,我们如果按兵不动,敌人会变本加厉屠杀我们的民众,这些我们都明白。可问题是,现在这一仗到底该怎么打”
指挥所里,一阵沉默。
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涵,也蹲在电子沙盘边台上,把脸绷得紧紧的。李存信呼呼的出气声,如同风箱一般。
所有人都知道,白苏斯数十个师从四面八方涌向北部山区,显然是下了大力气的。
这是现实战争,不是战斗棋,手一抬就能移动一个军团。想要动员部队,后勤、运输、部队集结、战前动员准备一个装甲师倾巢而出比搬迁一个小型城市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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