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不饶临走还要干一票的狭窄心胸目瞪口呆。
当两百辆172师特种营机士面对如此挑衅行径不但不追击,反而投鼠忌器般纷纷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一炮不发的时候,大家才隐约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倒地的灵猫,开始熊熊燃烧。剧烈的殉爆,拉出一道映亮山谷的白光。圆形的冲击波裹着尘烟,顺着地面向四周拆散。一道小小的蘑菇云,如同被巨石溅起的水花,直直冲天空后,向四周翻卷。
再看那辆红色机甲的时候,他已经连滚带爬地冲进了415阵地。
临到山头,他还嚣张的冲山下扭了扭屁股,然后举着手中的大校,在山头来回展示。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清楚他手中的机士了。
山下,一片死寂。山上,在片刻之后,爆发出一阵喧嚣。欢呼声,笑声,怪叫声,口哨声混杂成一团。
当白苏斯援军抵达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战斗结束了。
几名华夏军官,甚至顾不得安全条例,急不可待地钻出了位于阵地后方的掩体。
415阵地很大,密密麻麻的壕沟,向着西面蔓延着。空旷,寂静。
刚刚结束的战斗,让军官们很不习惯这种让人心里空落落的氛围。可是,他们知道。战斗刚刚结束,士兵们正在往后撤。纵深近两公里的阵地,要走好一会儿
他们只能静静地等待。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原本空旷的坑道里,出现了第一拨撤回来的战士。
人越来越多,如同潮水一般,从各个通道口汇集而来,向着阵地后方流动,不一会儿,整个阵地,到处都是欢呼雀跃向后走的士兵。
“去三号区。”李存信走出掩体,一挥手,一马当先地往撤回来的机甲集合的三号区走去。身后,裴立同和十余名军官紧紧跟随。
军官们缓缓在人群中移动着,越往前走,他们的眼眶就越红。
每一条坑道,都能看见死里逃生归来,流着泪,和战们拥抱的战俘。
“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一名衣衫褴褛的下士红着眼圈站在人群里,口中反反复复地就念叨着这一句话,翻来覆去,琐碎而唠叨。
可是,没有人嘲笑他,他的朋友,他的战友,一个个走过去,拥抱着他,亲吻他的脸。
有好几个,都在亲吻他的时候,忍不住哭出声来。泪水,在下士和战士们的脸尽情的流淌着,可每一个人的脸,都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对不起”另一堆人群中,一名逃生的战俘捧着一名年轻战士的脸,流着泪道:“当时太乱了,我们都只能拚命向前跑,不停的跑。你哥哥本来在我身边,可是,一发炮弹,把我们分开了。我看不见他,也找不到他”
年轻的战士,抱着手中的枪,痛哭失声。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在泥泞的坑底。
周围的战士们,都别开脸去。谁也不愿意看见这位从一开始就满怀希望,期盼自己被俘的哥哥能够回来的战士,那绝望而悲伤的眼睛。
一名精悍的战士,从人流中走出了坑道口,他站在那里,看着年轻的战士,用颤抖的声音叫着:“马奇”
年轻战士猛地抬起头来。满是泪水的眼睛里,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狂喜和震惊。
“过来”精悍战士尽管衣衫褴褛,浑身都是伤,可他就站在那里,站得那么稳:“过来,我的弟弟。”
兄弟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周围的战士们,都站了起来。这一次,他们眼中的泪水,再也不用遏制,滚滚而下。一些人在哭,另一些人在笑,笑着笑着,泪水也滚落下来。
李存信和裴立同,静静地站在坑道尽口。他们没有去打扰这一对重逢的兄弟。
李存信狠狠抹了一下眼睛,骂道:“我真的是老了连马尿都控制不了了打了一辈子仗,在这里丢人”
在他身旁,裴立同的眼眶中,已经满是泪珠。
“这是老子的兵”这位儒将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哽咽:“老子不怕哭,老子高兴”
坑道里的人群,在军官们地面前分开。
看着这些疲倦,却无比喜悦的战士们,一股酸酸的情绪,猛地涌了鼻腔。所有人的嗓子,都有些发堵。他们只能一路点着头,拍着死里逃生的部下的肩头。
身后,王沁已经泣不成声。她死死地抱着博蓝的胳膊,想着那个人,想着华夏卫国战争中战死的华夏战士,想着在这场战争中一幕幕生离死别,只拚命低着头,不敢再看一眼身旁这些死里逃生的战士们,不敢再看这些男人之间毫无掩饰的坚强与脆弱。
虽然她在这种时候还想保持一些矜持,可她知道,如果那个男人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她只有狂扑上去的份,到了那个时候,她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本书醉快更新{半}}{生
“你们不知道”
军官们刚刚走进第三区,就看见一名挂着输液瓶的机甲战士,在目光炯炯的人群中口沫横飞:“当时那叫一个惊险,我以为自己要完蛋了,谁知道只听嗖的一声对面的白苏斯机甲就没了脑袋看他居然还没有倒下,那老子可没什么客气了”
听众们压低了嗓子,哈哈大笑,一名上尉搂着这机甲战士脖子,使劲地揉着他的头发。
第三区的气氛,明显比一路过来的其他几个区,要安静许多。
有四十多辆机甲,静静地停在机甲停放区里。
厚厚的防爆棚遮挡了天日,昏暗的灯光映在这些机甲身,让机体的每道伤痕
都显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