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裴立同和巴郎,几乎都快没有信心了
好几次,他们都想下令强行撤离。可是,命令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冒着被白苏斯趁势追击的风险抽离部队,稍有不慎,就是一场无法收拾的溃败到时候别说突围,能活着到温泉镇的,都剩不了多少
两人虽然坐镇指挥部,面色都从容的很。可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自己心里是如何的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就这种煎熬,折磨得他们都近乎崩溃的时候,白苏斯人就如同被迷了魂一般,忽然中止了他们潮水般的攻击。
部队就这么奇迹般顺顺当当地撤了下来。不但撤下来了甚至有大把地时间布置收缩防御地阻击阵地,有大把时间从容行军。
“断后部队都安排好了么”裴立同问道。
“前线方面,我军已完成收缩防御。第二防线高地固守两小时。第三防线高地固守四小时。”参谋看了看文件:“初步估计。敌人向要绕过我军防线。需要至少六个小时。直接进攻地话。至少需要三个小时”
“白苏斯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变故”巴郎咂咂嘴起制服领口扇了扇。
因为能量严重不足在地指挥部已经停下了除天网外地一切系统。尽管是冬天,组合式金属房间里挤满了人,也闷热难当。
平日里衣冠楚楚,素有儒将风范的巴郎,现在满脸油腻腻的。他衣领大敞子卷的老高,几天没有刮过的胡子,如同刚刚钻出地面高低不一的野草,不像儒将倒像是烈阳下的屠夫。
“管他那么多只要老子的兵撤下来了就行,下一步,咱们再走着瞧”裴立同在电子沙盘狠狠拍了一巴掌,咬牙道。
现在,向温泉镇运动的十三装甲师一团,已经快抵达温泉镇了四个小时之内继部队,无论如何也要跟去一旦全军抵达,冲不冲得过去,机会都只有一次。
唯一的装甲团在前面开路同刀子一般往前捅,跟在后面的步兵,就只能用便携式火炮聚变手雷,用枪,用刺刀,甚至用拳头用牙齿,去杀开一条求生的血路所以,多撤下来一个人,突围的时候,就多一个存活的可能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想起来就跟做梦一般,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神仙忽然开了眼,赐了福。
“阻击阵地都安排好了么。”裴立同问道“李元帅现在在哪里,还有那个科研小组,都准备好没有”
“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参谋回答道。
巴郎探出手,笑道:“咱们该走了”
“或许就是我们的最后一程路了”裴立同伸掌和巴郎猛地一击,环顾四周已经起立等待命令的作战参谋们,一挥手:“走”
裴立同话音刚落,忽然间,天网电脑出来一阵急促的提示声。
屏幕闪烁,文字数据飞快地滚动,一份文件,自动传了过来。
“长官您来看”接受文件的参谋刚刚将文件解密打开,就叫了起来。
已经走到门口的裴立同和巴郎奇怪地回头看向天网屏幕。
文件被打开了,那是一段录像,一份战报。
录像显然是无人机拍摄的,从向下俯视的镜头里,两支白苏斯装甲部队,正在互相残杀。
这是怎么回事
裴立同和巴郎快步走到天网前,身后原本忙碌着撤离的参谋们,也呼啦一下围了去。大家都知道,或许这就是白苏斯人忽然停止进攻的原因所在
屏幕的战斗,从一开始就紧紧揪住了所有人的心。
心情随着战局进程下起伏着。
残酷,凶狠,双方就如同两股滚烫的岩浆,甫一接触就是你死我活的杀戮。战斗场面触目惊心,不断地冲击着大家的神经感官。
当看见十辆灵猫,如同死神一般在被伏击的白苏斯装甲营中大开杀戒所向披靡时,众人已经是满头大汗,目眩神迷。
而当录像的最后,那名机甲重伤的华夏机士,跑向敞开舱门的重型机甲里的同伴时,整个指挥部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这是自己人
他们是哪支部队的他们的机甲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敌后那十个战神级的机士又是谁谁在指挥这场战斗
种种疑问就如同海浪般以巨大的力量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人们的心岸,猛烈的冲击让人回不过神来。
录像过后,就是15阵地来的战报。
在现这支部队之后,阵地指挥部迅速派出了两个侦察小队,穿过交火线向敌后穿插。
从无人侦察机和侦察小队陆续传回来的情报看,白苏斯人已经没有把心思放在进攻上了。他们大规模地调动部队,向四面搜索。天空,地面,密密麻麻的搜索队伍,被洒进群山之中。
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他们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