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消化自己口气中的震惊,程志轩顿了顿。却还是一种无法置信的语气:“还有,这五十辆机甲的战斗力实在太耸人听闻了这个消息,我们需要立即和国内汇报。或许我们真的低估了这些民间机士的作用我就想不明白,这支机甲小队,到底是用什么办法逃过北盟围堵的,难道,他们会飞”
“我倒是听说了他的一些事情”苏刻舟答非所问。他望着窗外平静优美的湖面,用低不可闻地声音,喃喃道:“一位如此天才的军事家又把这么大一块肥肉送到华夏的手里他怎么能是叛徒”
这时候,那个该死地隆兴会,该心动了吧
段天道无聊地坐在机甲座舱里,托着腮帮子考虑要不要主动给隆兴会那帮缩头乌龟打个电话。
不告诉他们吧,害怕自己千辛万苦抛出来的媚眼给了瞎子看。告诉他们吧,又怕这群家伙趁火打劫,到最后便宜都让他们给占去了
这就跟谈恋爱意乱情迷一样,卧槽,谁先忍不住谁算输
一阵香味传来,段天道赶紧跳下机甲,屁颠屁颠挤进了正生火烧烤的机士们中间,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脸希翼地蹲在地上盯着金黄流油的烤翅膀流口水。
这时候,被骚扰得发疯的北盟,已经收缩了防线,悍军机甲小队的活动空间,变大了很多,甚至有时间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在半小时前,袭击了最后一个北盟步兵连队的营地之后,段天道迅速分兵,卫见山带领一个小队继续沿原路行进,并于第一航空港外围打掉了对方地外围哨岗。而小队主力,则绕过了空港,到了南面,准备等对方兵力被卫见山吸引住之后。从后面偷袭。
这是弄险,无论是卫见山还是段天道这边,背后都有北盟的部队往这边赶。
整个态势,就是一个超级三明治。
不过段天道不着急,只要有内河在,就算一时打不下第一航空港,要跑总是没问题的。
费尔勒想不明白,程志轩却猜中了大半。
悍军机甲小队之所以能够屡屡跳出北盟围堵部队的包围圈,正是借助蜂鸟辅助推进器地飞行能力
在其他机甲看来如同天堑一般的绝境,到了段天道手中,却成了化险为夷的工具。
普通机甲的辅助推进器,只有短时间地滞空能力,能飞上百米,已经是顶级机甲地水平了,想要飞越宽三公里的内河,根本就不可能。
这也是段天道为什么老跟中心城地内河大桥过不去的原因。现在,在市区弯出一道s型的内河上,只有两座可供机甲通行地桥梁了。宽阔的河面,阻挡了北盟,却挡不住自己,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么
段天道甚至决定,打完了仗,自己总要来这里故地重游,怎么着也得在河边某个名胜古迹撒泡尿,刻上几个字,赞美一下这条可爱的河。
原本围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等待食物烤好的机士们,都安静了下来。
受段天道的影响,一个个对已经快要熟了的食物虎视眈眈。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燃烧地篝火映着一张张严肃的脸和身后一辆辆满是伤痕的机甲,显得十分诡异。
“哔哔”段天道机甲的通讯器响起了请求通话的声音。段天道闪电般地出手,抓住一个鸡腿塞进嘴里转身就跑。
身后,貌似哄抢的机士们其实在互相谦让,大伙儿一边喧嚣着,一边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些放了加料辣椒的烧烤,是专门为方上校准备滴
嘴里如同着了火一般,可是段天道在听到马维地报告后已经感觉不到了。
身后的喧嚣,也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听到了马维的话。
敌人对普罗镇中心,进行无差别炮火覆盖,已经有上千来不及躲避的平民丧生。
众人的目光中,段天道飞快地打开机甲,将一个从敌人机甲上拆下来的通讯器接驳在线路上,几分钟后,他就解开了识别密码,向敌人的总部,发出了通讯请求。
“参谋长”北盟指挥部部里,一名参谋猛然间站了起来:“敌方指挥官,请求与您通话。”
正撑在电子沙盘上,和参谋们进行战局讨论的费尔勒一愣,直起了身子,转头看向那名远远看着自己,显得有些茫然,有些手足无措地参谋。
从参谋的脸上,他确定,这不是一个玩笑。
费尔勒缓缓扣上了风纪扣,戴上副官送上的帽子,拉了拉制服下摆。作为一名军事家,他尊敬每一个能够和自己斗得旗鼓相当的敌人。做完这一切后,他大步走到参谋所在的中央控制台通讯屏幕面前。
画面上,一个涕泪交加的段天道,正认真地看着自己。
“你就是北盟部队的指挥官,一切作战计划的制定者”画面上的段天道,脏兮兮的脸上被鼻涕泪水冲出了几条沟,嘴角还残留着一些不知名的物质。
尽管对方地脸很脏,可是,费尔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他刚刚才重新把资料看了一遍的悍军最高领导人,方楚天。
“我就是凯文,费尔勒”费尔勒冷漠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藐视的神情,即便对手是如此的狼狈。
战争,是男人的游戏,也是智者的游戏。
即便是你死我活的对手,也不会影响两个拥有超越常人的智力的指挥官之间,这种微妙的尊敬。
这是英雄惜英雄
“我管你是什么勒”段天道擦了把眼泪,揩了把鼻涕,冲费尔勒狠狠吐了口吐沫:“呸就凭你也配跟老子玩计算,洗干净屁股,等着吧杂种”
屏幕一闪,画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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