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那些灰扑扑的身影都冲进了战壕,是被预备队拼命反击,才打出去的。
战壕挖的很深,有防弹墙和一节节弯曲的防爆棚顶着,在里面还没什么感觉。上了射击位,那才真是要命。
整个阵地,都被硝烟给笼罩了。
炮弹如同下雨一般落在前后左右。那密集的弹雨,简直是一泼又一泼地打在阵地前地地面上,从射击位往外看,满地都是弹孔。
这仗已经打了快六个小时了。两个小时前敌人地那一次进攻,最为惊险。
当时,整个战斗壕剩下了不到一个排。后面的部队,被覆盖地炮火封死在了交通壕,弹药也没跟上来。三百米宽的阵地,只能隔一个射击位放一个人。
敌人显然是算计好的,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攻击,就为了等那一刻。
十几辆机甲带着身后密密麻麻的步兵就往上冲。第一道战斗壕被突破了,几辆机甲已经跳下了壕沟,那机关炮就在费舍尔眼前喷射。战壕的墙壁,坑底,被打得泥土乱飞。好几个战士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撕碎了。那血撒得满沟都是。
那时候,费舍尔在拼命的开着枪。打冲进来的步兵,也打机甲。有用没用他根本顾不上,他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能开枪就开枪。
和他搭档的那位公司职员,拿颗聚变手雷就往上冲那家伙是个疯子
抽了口烟,让烟气在肺里转了个圈。费舍尔觉得有些好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反正,他只记得,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三团的那帮家伙来了。
费舍尔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可对这帮家伙。他算是服气了。那帮家伙的机甲水平,那可真不是盖的。
只一个回合,冲进阵地的几辆敌军机甲就成了破铜废铁。那动作,漂亮得不像是机甲能作出来的,而且致命
费舍尔甚至能从三团那帮丑陋机甲的身上,嗅到他们的杀气。
后来,费舍尔发现,不光自己活了下来。那位以同归于尽的距离丢手雷的公司职员,也活了下来。再后来,增援的部队上来了,弹药也运上来了。三团的机甲,不光协助防守了阵地,还发动了一次反冲锋。
被打痛了的敌人整整半个小时也没缓过气来。
当三团在阵地后面集结,准备奔赴其他防线地时候,费舍尔给一个机甲战士丢了根烟。
那个机甲战士就那么虚弱地靠在座舱边上,冲自己笑。
抽烟的时候,费舍尔发现他的手都在抖。
不是轻微的颤抖,是剧烈的,抖个不停,甚至抖到无法准确的塞进嘴里。
听说,从昨天早晨起床,三团的人就没合过眼。昨天晚上,他们在平奇岭,打了一场漂亮的仗。
歼灭了牛逼烘烘地苏斯人一个满编装甲团。随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到了三百多公里以外,找到并歼灭了号称北盟之魂地两个血影装甲营。
说起来简单,可窝在战壕里打两三个小时都累得精疲力竭的费舍尔完全可以想象,三团这帮家伙,经历的战斗。一定比自己经历的,还要激烈残酷得多。
更何况,在支援自己这个阵地之前,他们已经支援了不知多少个阵地。现在,他们还不能休息,敌人的进攻强度如果不减弱,他们就必须不断的奔跑,作战。
他们一部分沿三环路支援各个阵地。还有一部分。正在外围向敌人发起进攻加入了悍军以后,怎么个个都成了不要命地疯子
机甲可以不休息可人得休息啊。
胡思乱想的费舍尔忽然愣了一下,他丢掉烟头,站起来左顾右盼。他觉得,自己有个主意需要向连长汇报一下
听说,那些个四团,五团的家伙,因为没有足够的机甲,又不能作为步兵参战,早在基地里急得满地乱转了。
虽然他们接受训练的时间短了一点,可是,换他们来操作这些又丑又厉害的机甲,总比三团的人这样硬顶着要好吧
反正三团的机甲损失,到现在还不到一个连
只要不是和敌人硬拼,拖延时间的话,四团和五团肯定没问题
这个主意,怎么大家都没想到呢
机甲没有,这机甲战士,悍军还缺么
就算一次换完可能影响整个战局,那一次换上一个营总可以吧
这里是普罗镇,就近的事情,又不是距离遥远不能操作。只需要把四团五团的人拉到集合地点,几分钟内,就能完事儿。
可惜,方楚天长官在中心城跟敌人捣蛋,没人可以替换他们。不然,凭耗,都能把敌人给活生生耗死
费舍尔满壕沟乱窜,去找连长汇报去了。
这事儿,原本不该由一个步兵操心,可费舍尔,却是个半罐水最爱响叮当的人。
这世上没有算无遗策。
有时候,历史,是一个小人物改变的
“上校,第一战斗队已经完成对敌人的切割。”通讯器里,传来了卫见山的声音。段天道将远视仪对准高尔夫球场下的小河对岸。驻守在那里地北盟步兵营,果然已经乱作了一团。
“第二攻击小队,上”段天道下令道:“全歼”
“是”带领第二攻击小队地哈格罗夫大声领命,随即带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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