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来看,最后一个月中的日记是最关键的部分。
因为,所有的变故都是在小花十岁生日那天发生的。
吴三江不象在撒谎,因为撕扯的痕迹十分陈旧,并不是刚刚撕下的。吴三江能力再强,也不可能预知到这么久之后的事,从而提前就撕去了这几页日记。
如果他能够预知到这一天,何不在房间中埋伏人员,一举把自己擒下,又何必以身犯险呢
要知道,徐有容可是犹豫了很久,才没有杀了吴三江。在这个过程中,其实连徐有容自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心念一转,直接杀了他了事。
此时此刻,天地间忽然响起一声霹雳,然后轰雷一个一个炸响,如同无数重炮炮弹落下,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闪电如网撒下,从大地直接连通云端,虽然隔着厚厚的帐布,也可看到外面的世界被接连不断的闪电映照得忽明忽暗。硕大的雨滴密集落下,砸得帐布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风更是呼啸着,疯狂撕扯着天地前的一切
徐有容突然神色一变,高呼了一声:“大家赶快躲进帐篷这雨里有辐射”
众人都是专业人员,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她的命令,迅速躲进了帐篷里。
没有人能够预计到这个。
在戈壁上的一场难得的暴雨,竟然夹杂着强烈的辐射
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只是心里都隐隐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附近没有原子弹爆炸过的痕迹,辐射从何而来
答案不言自明。
这是胡鸠的手段
然而,胡鸠是怎样做到的呢
在这个狂暴的雨夜,所有的人、所有的生物都躲在了房间、营帐或者是巢穴内。每一颗雨滴中都有足以致命的辐射,没有谁愿意被它们沾上。
而那些只能露宿戈壁的旅客或者倒霉蛋,就只有倒在地上,任大雨将自己的身体淋透。那些针刺一样的感觉,是如此的让人绝望。
徐有容将日记小心收好,站了起来。
日记中那些彩色的光线它们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始终在她心头徘徊不去。
以她的敏锐,自然能猜到这场辐射雨和那些它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徐有容掀开营帐的帘门,走出帐外,仰首望着夜空。
天黑得深不见底,无以计数的雨滴倾倒而下,顷刻间就已经将徐有容淋透。雨水中有透骨的寒意,更有浓烈的辐射,刺痛着徐有容的肌肤。
徐有容眯起眼睛,在她的视野中,整个世界依然是黑的,灰的。
徐有容看不到它们,也感觉不到它们。
但是徐有容并不怕辐射,或者至少不怕这种程度的辐射。她的强大,早就能够抵挡这种程度的侵蚀了。
雨越下越大,颗颗雨滴已经如同大豆般大小,里面还夹杂了许多如鸡蛋般大小的冰雹,砸在大地上激起一团团水泥混合的尘埃。
产自黑兵的营帐虽然坚固结实,不会被雨滴冰雹击破,可是同时风也很大,扎下的营帐桩基未必都十分稳固。所有的帐篷都在狂风暴雨中猎猎摇曳着,扯住营帐的绳子绷得紧紧地,甚至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飞。地面积水早已奔涌成流,好在营地选择的地势是一个相对制高点,暂时不用担心被雨水淹没。
徐有容静静在雨中站着,任冰寒刺骨的雨水贴着肌肤流下,一颗颗冰雹砸下时,她身上的肌肉微微一收一放,就将它们弹了出去。
天依然是黑的。
在雨中淋了很久,徐有容已经开始渐渐相信青灵卉的话,吴三江应该是撒了谎,不过直到现在徐有容也没有想清楚他在什么地方说了谎,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从日记中看,小花,现在应该叫做缪斯,可能比意想中的还要难对付得多。
十岁时就已经如此聪明的女孩,现在不知道已经成了什么样子。更可怕的是,从日记中看得出,她似乎对这个世界有种置身事外的冷漠。
徐有容曾经也有过这种感觉,仿佛眼中所看到的一切,耳朵所听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面前晃动着的一个个人体,和不会动的水泥钢筋完全没什么区别。杀一个人,就象是折断了一根木头一样简单,一样不需要思索,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哪怕喷溅出来的鲜血都没有温度。
还是先将胡鸠彻底摧毁吧,徐有容终于下定了决心。
下一次见面,徐有容将会告诉吴三江,欺骗究竟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一阵特别猛烈的风席卷而来,将徐有容一头已完全淋湿的发丝吹得笔直。但徐有容本身并没有被撼动丝毫,她的目光追随着这阵盘旋的风,最后落在了一个营帐上。
这个时候,他的大脑正全力运转,同时处理着数以千计的数据,试图解析出风的流向以及可能产生的影响。
这时呼的一声,一个营帐被大风连根拔起,原本沉重的桩基似乎一点份量都没有,轻飘飘地飞上夜空,旋即不知去向。
营帐里面有六名战士,当下被大雨彻底淋透,又被狂风吹得滚倒在泥水中。
徐有容立刻冲了过去,先抓住两个已经没有能力自己爬起来站稳的战士,将他们提到自己的营帐边,塞了进去,然后又冲向其余的四个人。
有两个营帐帐帘正在拉开,看来有人要出来。
“都不要出来”徐有容一声大吼,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清而高亮,远远地在风雨中传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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