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他会坐在庆功宴上,对那个中年男人举起酒杯,兴高采烈。
可是现在,库伯恨不得把这个该死的华夏骗子用手掐死。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即便是这个方楚天没有华夏的身份,库伯也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对大多数泰流成员来说,这位新任长老普罗分馆馆长,已经成为了泰流的英雄
他干的事情,是泰流这些肆无忌惮的成员们一直想干,却干不了的事情。
要知道,泰流虽然名列自由港第三大流派,可是一直以来,泰流让人诟病的却正是一个流派最关键的格斗技法。
没有几个流派承认泰流的技法有多么高超。在所有人的眼中,泰流不过是拥有一群亡命之徒,依靠其他手段才坐上第三位置的流派。
就连泰流等级最高的二级战神卫见山,和三级战神中川大辉,也从来没被有着技法底蕴的老牌流派放在眼里。
在每四年一度的冠军赛里,如果不是卫见山和中川大辉,泰流恐怕在连前八都进不了。就连门罗,四年前升至一级武士时,也败在了破山流一个二级武士的手下。
为什么普罗镇满地黄金,泰流却迟迟打不开局面
就是因为这个
可是现在,那个段天道一个人横扫了整个普罗镇第一大道。
以前还门庭若市的各大流派格斗馆,现在已经关门闭馆现在到第一大道上去看,灯熄火灭
黑黑的一片
唯一还敞开着大门的,只有一家,那就是泰流
对泰流的普通成员来说,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他们欣喜若狂地
横鼻子竖眉毛,谁要敢再说泰流的技法不行,他们就敢将手里的自由港快报拍到人家的脸上去,再吐上几口唾沫
下面热闹,上面也不清闲。
泰流的这些长老,虽然知道这次踢馆对泰流来说未知祸福。可是,三长老桑基,四长老杰弗里和七长老卫见山,早在段天道踢第三馆的时候,就赶去了普罗镇。对格斗技法异常痴迷的他们,是不会眼看谁在这时候对这个中年男人不利的。
而大长老伊兹二长老亚普,现在的心思库伯也很明白,无非是:“人是你库伯找的,祸也是你库伯闯的。怎么收拾,你自己拿主意吧。”
就连表面上和自己走的最近,又被段天道杀了侄子的八长老中川大辉,暗地里也是野心勃勃。
剩下的那些长老,在泰流,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放下手中的报纸,库伯望着天花板出神。
他明白,这件事自己一个不谨慎,得到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名誉扫地的下场了。
无论是米国,还是华夏,都不是现在的泰流惹得起的。在段天道地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华夏到底埋下了什么样的势力,谁也说不清。
绝杀流和破山流,一直和米国帝国保持着联系。三大流派,都在抢局势变化的先机。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是因为谁也没有把握吃下谁。两派开战,得便宜的,无非是另一派。
想着两大流派,想着米国和华夏,想着这次踢馆,心念电转间,库伯的眼睛,如同猎食的猫科动物一般,幽幽发光。
他忽然想,如果这次踢馆,自己一直把那个方楚天放到最前面任他折腾,如果两周后的冠军赛,也让这段天道出战,如果绝杀流和破山流在不知情地情况下,杀掉了段天道
点上一支雪茄,库伯悠悠地吸了一口。
段天道不是高手么
那就借他的刀和两大流派叫阵
两大流派不是一直想对泰流下手么
借他们的刀杀掉段天道
而段天道一死,隐藏在后面的华夏,会善罢甘休么
很多时候,利益都可以实现最大化。
结束了和王大亮的通话,段天道站在阳台上,静静地望着夜空中闪烁地群星,眼神一片迷茫。
在遥远的华夏,是不是也有这样宁静的星空
命运,是多么的奇妙,又是多么地操蛋
想一会儿白情雪,想了一会儿徐有容,想了一会儿花如血,干脆又把身边的所有美女都统统想了一遍。
段天道拼命地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多愁善感感到羞耻。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呢
现在最重要的是
唐心正在洗澡
看了看时间
嗯,差不多该脱光了。
这个不得了的美女,竟然占了咱的浴室洗澡
段天道悲愤地觉得,这是挑衅,绝对是赤果果的挑衅
一个纵跃,他的身子如同一只飞翔的大鸟,窜上了阳台。再一蹬腿,身体已经轻飘飘地挂上了浴室的排气窗。
引体向上,轻轻地探出脑袋,段天道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往浴室里张望着
对这没心没肺,有着极度扭曲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和审美观的偷窥狂来说。
幸福生活的意义就是这样了
人生不管得意也好失意也罢,反正必须尽欢
莫使眼睛空对月
错过这样地偷窥机会,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