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天道:“你们就这么希望我把她搞定吗”
商情把视线从书移开,蹲下来,一副莫名其妙的可爱模样。
此时,叶晚晴正躺在竹藤椅上,两指轻敲扶手,摇晃着脑袋,哼着劝君王饮酒听虞歌,竟然没来由象想起方楚天作青衣装扮的场景,笑出了声,叶晚晴睁开眼睛,望着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吊兰,现起一抹懊恼神色。
想到那场谈婚论嫁的荒唐对话,她脸颊有些微红,着实荒诞了点,不是说觉得什么般配不般配的问题,只是两个人才第一次见着面,就火速切入正题,让叶晚晴想到了“恋奸情热”这个成语,继而想到“天雷勾动地火”这个说法,这让叶晚晴哈哈大笑起来,还是捧腹大笑的那种肆无忌惮,像个妖精。
笑完了,这个女人眯起眼睛,如两弧月牙,道:“方楚天,唐僧取经要九九八十一难,吃我的肉的确没法子让你长生,可你总得做出翻山越岭过五关斩六将的姿态,太容易到手的东西谁都不会珍惜,对你对我,都是如此。”
事态的发展到了最后,究竟是叶晚晴在精神上征服了段天道还是段天道在床上降伏了这个外表观音内里白骨精一样的妖孽
没人知道。
但既然叶晚晴主动沾了因果,就输了先手,不管是什么结果,想必到了最后,段天道都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想起方楚天身边那个小秘书娇俏的狐狸模样,和假装不小心说漏嘴的尴尬,叶晚晴又无端端的觉得心里有些紧张和不舒服。
索性站起身,出了门,敲响了段天道的房门。
叶晚晴推开门,只站在门口便不再踏入一步,见到商情这个如临大敌的小妮子,她礼节性微微点头,嘴角稍稍勾起一个柔化那张清冷脸蛋轮廓的弧度,只是这抹弧度一刹那间便收敛,继而望向段天道,道:“下几盘象棋”
终于入正题了。
“梧桐树下下象棋不错,我帮你搬藤椅,你帮我拿象棋。”段天道微微一笑,很有儒家风范。
“我来拿象棋。”商情不动声色地从段天道手中接过象棋。
三个人来到梧桐树下,段天道坐在一条小板凳上熟练摆放棋子,叶晚晴背靠着紫竹藤椅,执黑,她喜欢把那颗“将”从棋盘中拿起放在两根手指把玩。
段天道是个杀手,杀心自然颇重,从不怕玉石俱焚,起手间一股杀伐锐气咄咄逼人,在局部纠缠中从不退缩。
似乎有点不适应段天道棋风的叶晚晴皱了皱眉头,商情对象棋不感兴趣,略懂皮毛,只不过看着叶晚晴一枚枚棋子拿下棋盘,她笑意愈浓,像一朵过早绽放的娇艳牡丹。
叶晚晴把玩着那枚“将”轻瞥了眼这个笑得幸福像花一样的小妮子,再望向低头凝视棋盘的段天道,轻轻晃悠着舒适的紫竹藤椅,安静等待段天道的下一步杀招。
面前这个方楚天就像是他自己说的,打过猎,凶狠十足。也不枉程通天的一场推荐。
没想到他的国际象棋下的极好,中国象棋也不差。
段天道神情肃穆,每一次落子越来越慢,思索时间越来越长,叶晚晴的棋风透着股绵里藏针的阴柔,不动声色,落子断然不会平地起惊雷,却从能化险为夷,看似退让,却始终没让段天道得着便宜。
第一盘下了足足三十分钟,段天道战至最后光秃秃的一颗帅,终于悲壮落败,看得一旁观战的商情心有戚戚焉。
第二盘叶晚晴突然一改保守风格,竟然和段天道在一点一寸的局部棋盘上玩起了步步见血的缠斗,她的连环马依旧犀利,步步为营,酣畅淋漓,这一盘十五六分钟便胜负分晓,段天道同样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再次败北。
第三盘依旧荡气回肠,不知道投降为何物的段天道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第三次收拾残局重新摆子,叶晚晴靠着紫竹藤椅无比悠闲地把玩着手指间那枚棋子,脸上没有洋洋自得,却也没有故作姿态的谦虚。
商情看得惊心动魄,她虽然不喜欢下象棋,但也接受过象棋的指导和训练,相比当初教她下棋的马大师,也没有方楚天这般凶悍的气势。
但叶晚晴的棋力还是出了商情的想象,她原本还巴望着方楚天能杀一杀这个连程通天也害怕的女人的锐气,但现在看来,很难做到了。
“继续”叶晚晴问道。
段天道点点头,摆好了双方棋子。
“不下了,每天三盘,不多不少,否则不走神被破了不败金身就不好玩了,我要延续优良传统,将全胜进行到底。”叶晚晴眨巴了下秋水眸子,带着些许狡黠。 :\\、\
段天道也不强求,只能伸个懒腰,望着棋盘出了口气。
以他的棋力要赢叶晚晴虽然不容易也不算太难,但又要全力以赴,又要输的不显山不露水,需要的难度就非常之高了。
有史以来,这是段天道做的最艰难的事情之一。
“我学棋都十多年了,手把手教我的师傅还是个业余七段的高手,输给我几盘也不太冤枉,否则那个师傅非找我算账不可,你要是能在半年内完胜我,我就直接推荐你去做职业棋手。”叶晚晴以为段天道心中不甘,半开玩笑的劝诫道。
商情脸色不悦地走了,她对于方楚天昨晚上的表现之后,其实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个男人的强大,也猜得出方楚天有可能是故意输的。
只是对叶晚晴那副老神在在的胸有成竹很不顺眼,虽然明知道这个女人对方楚天可能很重要,但还是忍不住吃醋。
这种奇妙的心态,难以尽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