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很想说话,但是他的嘴唇在哆嗦,实在是说不出来,这几位在他面前热火朝天的讨论痢疾如何该死,根本就不是隐晦的打脸,而是直接的如同扒光衣服似的打脸,还打得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段天道是真的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因为他一个人基本上就把话说完了:“你就是痢疾是吧噢,李季李季,你看看,我老是搞错发音,不好意思啊,在国外呆久了,哆喏咪发嗦啦唏都没搞清楚”
李季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了,怯生生道:“殷先生说的,那好像是音符”
“噢对对”段天道的墨镜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信息飞速闪烁,只是这片刻之间已经把这个李季的底细摸了个底掉:“说起音符,听说你妈好像是弹钢琴的。”
李季突然觉得自己背后毛炸炸的,一股子冷汗顺着脊梁骨一直流到腿根:“殷,殷先生怎么会,会知道我,我跟殷先生可算是素未谋面”
“李先生谦虚了,素未谋面你知道我是殷先生”段天道嘿嘿一笑:“找个空要去谭州请教一下你妈的琴艺。”
段天道把你妈的三个字说得好重,但李季哪里还有心思管他语调上的阴阳怪气,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犹如掉入冰窟窿里一般,这个殷有德居然连他母亲的住址都一清二楚
“殷先生愿意光临指导,李季不胜惶恐。一定一定”
“就不知道你妈会不会弹十八摸”段天道很严肃的摸了摸下巴:“这个可是国粹。”
“”李季的嘴唇一个劲的哆嗦,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不会不会,这个真的不会。”
“这也不会”段天道遗憾的耸了耸肩:“那你妈这么喜欢研究乐曲除了弹琴,吹箫这样的高雅乐器应该也会的吧”
段天道的语气其实是很诚恳的,但李季实在是熬不下去了,他其实真的是装了一肚子阴阳怪气的调来的,但是现在就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坚持下去简直比吃大粪还难受,只好擦了擦汗:“殷先生,你看,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事要办,那我就先走了。”
他说走就走了,转过身溜得比兔子都快,就像是家里失火了。段天道惋惜的朝他挥了挥手:“慢走啊有空咱们一起研究音乐艺术啊”
打死也不跟他研究艺术的众人:“”
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但是这无异于一颗深水炸弹,让所有云海的显贵名人心潮难平。
偷偷站在窗边的蒋天,以恒定的节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但是眼力厉害的人都会发现,蒋天的手在非常轻微的颤抖着。
文也不成武也不成,这个殷有德究竟有没有弱点
而且这个殷有德居然对李季的底细了如指掌,难道在李季发难之前,他就已经预先知道了
我的天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个可怕的臆测顿时让蒋天有些站不住脚,一向稳健的他都忍不住做贼心虚的远远看向段天道,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露出了马脚。
但是段天道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李季仓皇消失之后,本来沫沫还打算从那俩个妹子手中把段天道强行夺走,却被白羊儿轻轻一笑就拽走了,她只好狠狠的瞪了那两个妹子一眼。
两个妹子莞尔一笑,却丝毫不以为意。很快将段天道拉到了礼堂的另一端,结果段天道就不止要应付把他劫持过来的两个女孩了,嗯,现在是七八个女孩。
女孩子们一开始显然想把他立刻拆解入腹,现在却似乎不太着急了,这个男人虽然老了些,但谈吐举止和她们平时身边的男人们完全不同,多说几句话也是十分新奇有趣的。
然而段天道的思绪并不在这里,他在找宋小雅。
宴会都进行一半了,还没见人。
也不晓得她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这小妮子思维奇怪的很,估计也就只有她敢拿着架子跟现在如此身份的殷有德玩。
可段天道并不生气,他只是觉得很有趣嗯,万一这小妮子又弄出几个妞来,自己是收呢还是收呢
但是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突然之间,门口就传来一阵隐隐的骚动,一直在观察着动静的段天道也看了过去。
只见大门打开,冉冉走进两个女子来。
正是宋小雅和宋红妆。
这两人一出场,虽然没有鸣锣打鼓,但是却犹如刚才的白羊儿和梨花般生生镇住了全场。
今天的宋红妆打扮的很开放,上身穿一件浅黄色大袖对襟的短装,领口开得很大,露出中间大片欺霜赛雪的玉肌。
仅仅是勉强掩盖住身体,小蛮腰上套了件低束的白色长裙,长裙几乎透明。随便就能看到那双修长的腿,如同羊脂一般的雪白,让人一看就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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