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长纱裙做了个请的姿势,段天道毫不犹豫就大踏步朝着小门口走了上去。
他身后的一众保镖面面相觑,只好也跟了上去。
门很小,但门后的世界很大。
扑面而来的,竟然是一整座青山,面积很大。一眼可知,想要沿着山下的道路完整地走一圈,并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道路上的那些五色石子拼成的图案各种各样,段天道正看得过瘾,忽听着有轰轰水声从空中传来。
他下意识里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银色的瀑布从青山崖壁里某处倾泻而出,化作一道白练,落在数十丈高的崖壁间,四散流溢,变成数十道更细小的水线,穿行于嶙峋山石之间,最终落到地面。
看着这幕美丽的画面,然后他的视线顺着那数十道流水,向下移动,只见道前有片极为宽大的黑色石坪,坪间有人工挖凿而成的浅渠,青山上流泻下来的清水,顺着那些渠向前方流去。
沿渠而行,只见渠中的水无比清澈,渠底那些白色的石头仿佛珍珠一般闪耀着光芒。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上山的道路前,瀑布的声音渐隐,石坪上的水渠则更加密集,让人不禁想到,如果从山话的没有殷老大当然是不世之才,那我呢我就不是那木棉呢木棉也不错啊还有,我这一进门说的可全是古文啊怎么就没有才了长得漂亮不得了啊”
杨胖子滔滔不绝还想说,白羊儿却完全不予理会,拍了拍手,随即一队带着佛冠,身披纱衣的女子鱼贯而入,臂上的金钏在烛火中显得金光灿然,镶满宝石的璎珞垂在腰间,白生生的小脚踩在绵软的地毯上寂然无声,怀里抱着铃,手鼓,有些嘴里含着芦叶,头发上插着一把把匕首样的发簪,小猫一般的卧倒在白羊儿四周。
杨胖子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这宏伟美妙的场景所摄,大嘴张了张。
白羊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金杯,衔在嘴上弯腰向段天道致意,腰间只是轻轻一抖,那件锦袍就像退去的残壳一般堆在脚下,前胸只有一缕轻纱,肌肤就暴露在睽睽众目之下,她脸上带着媚意,嘴角噙着一缕嘲讽,腰杆却像将要出征的战士。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匪,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
白羊儿带着那些舞女没有跳舞,而是随着清脆的铃声,坐在地上像个僧侣一样的开始诵念经文,两句一节,一节一止,一铃声:“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那些女子的声音都极为甜美,殷红的唇中急速的吐出一个个拗口的音节,开始很整齐,慢慢的总有两个舞女的声音脱离大队,一重复,二重复,三重复,到了最后,段天道耳中全是,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几句话她们念得极为清晰,而其他的句子却仿佛变成了耳边的呢喃。
想要努力的听清楚经文,结果只有空色,色空这两个字不停地在脑子里徘徊,仿佛要把色空二字硬硬的镌刻在脑子里一般。
银铃响了一下,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看望场中,那些舞女不知何时并排坐在众人面前,手臂挽着手臂,臂上的金驯居然扣在了一起,身子左右摇荡,娇躯上挂着小小的金铃,那声音就像春蚕在雨夜里嗫咬桑叶,面前不再是一些活色生香的美人,而是一道白玉色的波澜,那金铃就是夕阳铺在水面的碎金。 本书醉快更新{半}}{生
段天道微微吸了口气,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让他随着舞女的韵律摇摆,转头看看杨胖子和木棉。
还好,木棉目光空洞,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杨胖子却端着酒杯的手随着韵律起舞,瞪大了眼珠子看得聚精会神。
反正此时的杨胖子已经把身子一高一低的随着舞女的起伏轻轻摇摆,也不知道自己那肥大的身躯晃起来是多么可怕。
恍惚间有人在吹芦叶,宛如哀怨的女子在呼唤良人归来,风炎寒窗,寒夜寂寂,曲终人散,万声唤不回。
舞女眼睛里有大颗的泪水滴落胸前,双臂摇晃的却更加剧烈,鼓声响起。
恰似良人远行的脚步。
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