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方撤离了。”
“追”一号阴沉着脸,下了命令。
十个人转而向东追去。一号已经根本不准备再管留在山顶的生化专家和两名留守的队员,一心只想着要抓到段天道,剐了他
这一枪还是头一次让他如此的逼近死亡。
队伍刚开始行进,no1就猛然停住了脚步他停得如此突然,以致于身后一名队员差点刹不住脚步,一头撞在他身上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他了”二号折了回来,关切地问。
一号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汗水打湿了头发,他勉强吸了口气:“我没事,继续吧。”
二号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想。身为一号必须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如果连他也不能自保,那么二号也帮不上什么忙。
此时前方的九号已经找到了段天道离去的路线,开始加快速度追踪下去,二号急忙跟上。
一号走在队伍的最后,其实是将整个后半队伍都保护了起来。他默默地行进着,心中仍回想着刚刚过去的瞬间。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在队伍刚准备去追踪段天道的时候,一号忽然感觉到眉心如同被针给刺了一下。他立刻明白,在这一瞬间,他已被人瞄准
就在他准备发动防护力场的时候,针刺般的感觉又悄然消失了。
一号忽然明白了这一记瞄准传递过来的信息:“下一次,我会先杀你。”
茫茫黑夜中,一号无从感应段天道的位置,也无法通过刚才那一瞬的感觉追踪段天道的行踪。这说明段天道在他感应的极限之外。
不过,只凭两次那么短的接触时间,段天道应该还不能推测出一号那种奇妙感应的最大距离,那么当段天道下一次现身时,或许会被一号反锁定。
毕竟一号很清楚他自己的实力,他的感应范围,足足有八百米。
借着夜色的掩护,段天道如一只灵动的黑猫,以十公里左右的速度行进着。他不是不能走得更快,但是速度再快的话,身体上那些勉强合拢的伤口就有可能迸裂开,并滴落几滴鲜血。
这几滴血,足以将身后狼一般的九号引来,并且暴露自己的行进路线。但即便如此,前路上仍会有难以通过的地形,或者是潜伏着的食肉动物需要段天道动手清理,从而牵动他的伤口。
大多数时候,段天道会伏下,用舌头舔尽地上遗留的血迹。他已听不见任何声音,脑袋中更是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出现难以忍受的刺痛,全身上下的痛楚更是不必细说。
段天道的感知极其敏锐,这意味着他所感受到的痛苦也是寻常人数倍。当痛到了一定程度,就成了麻木。因此他的感官和知觉都有所迟钝。只是舌尖上的感觉还没有减退,能够将所有的鲜血都吸收回来。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连他体内那股近乎无所不能的热流,都无法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身体全部机能的正常,足见伤势已经严重到了何等程度。
段天道已决心节省每一分体力,他要将身后的群狼全部拖垮。从有记忆的时候起,他就经常在生死线上挣扎。
现在段天道赌的是这些一看就知道过惯了优越生活的狼,不如自己能够忍受痛苦、疲劳、饥饿和肮脏。
第四天,一大片残楼断壁的废墟出现在一号面前。
这座废墟,以前在南春非常著名,买下这块地的公司号称要在这里盖全国最壮观的景区别墅区,甚至要把这里修建成为一座城中之城,但可惜修了一半,资金链断裂,此后这家公司就消失无踪,谁也不晓得那个老板有没有跳楼。
现在这一大片,就成了这片丛林中比无人区还要荒芜的所在。
此时的一号已经没有从容优雅并且略带傲慢的气度,双眼深陷,头发凌乱不堪,并且一团团一块块地粘在头上。
那件处处焦黑破烂的黑色制服更是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出上面原来还有些暗金纹饰。 。fu。。
一号都是如此,其它的人更加狼狈不堪。许多次他们都在怀疑,段天道究竟有没有受伤,否则何以能够坚持这么久,几乎是永无停止的移动
只是每隔几十公里就可以找到几滴鲜血,甚至是一粒碎肉,重新给了他们信心。
二号稍好一些,年轻的脸上尽管满是倦色,但眼神中仍是充满了阳光。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一路上他所承受的压力。
一号一声冷笑,就向城市废墟里走去。二号拉住了他,皱眉说:“看来这是他选择的战场,我们还是叫主人增援吧。在这种地形里,狙击手会带来很大麻烦。”
“怕什么这不是正好吗,老鼠终于不再逃了。”一号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格外狰狞:“我们都受过反狙击的训练。而且他在你面前只会有开一枪的机会,不是吗”
二号双眉越锁越紧,却是拉不住一号,只能跟着他走向了城市。
对这十个人来说,眼前的城市有如一个无比巨大的怪兽,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等待猎物自行走进自己的嘴里。